可他们兄妹二人都腾不出手来接,沈昭举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将花插到了她的鬓边。
“我精挑细选了这两枝,分辨不出好坏,一并送你。”
霍令仪察觉这人实在是好心肠,便没有拒绝。
转过脸,由着他将第二枝插到了另一侧。
她盈盈答谢:“有劳沈公子。”
沈昭举见她露出笑容来,心头雀跃,笑得越发璀璨:“举手之劳罢了,你喜欢就好。”
“谄媚之举。”越少珩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能从捂不严实的手掌心中,看到对方的脚。
凑那么近做什么!
越少珩声音不大,但霍令仪还是听到了。
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只手,将他嘴巴一并捂上。
她赶紧说话转移沈昭举的注意力:“你方才说,你有个表弟是今年竞渡的选手?”
“不错,他还想拉我一起去呢,只可惜我不会水便拒绝了。”沈昭举见她对此露出了兴致,顿时便追问道:“龙舟竞渡那日,你想去看吗?我在望江楼三层定了一个包间,可清楚的看见瓯江竞渡,若你想来,可报上我的名号。”
霍令仪婉拒了他:“多谢沈公子好意,往年我都与表哥们一块去岸边看的,今年也不外如是。”
“好,若你觉得岸边拥挤,也可来望江楼找我。”
“多谢。”
越少珩第二次打断了他们,阴恻恻道:“聊完了吗?再聊下去,长姐脚下就要生根,长在这山林里了。”
沈昭举再愚钝也听出他在下逐客令,与她聊了许多,早已满足了那点小心思。
他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目送他们离去。
越少珩即使被捂着眼睛也要走得大步流星,吓得霍令仪赶紧松开手,让他得见天日。
但为了防止他回头,双手仍然挡在他眼睛两侧,不许他偷看。
越少珩冷笑:“还挡着我是吧,怕我看见他?”
霍令仪坦然道:“胡说,我分明是怕他看见你,误会我们关系。”
她总是这样急于撇清他们的关系,试图让他们的关系一清二白,干干净净。
污秽一些不行吗?
越少珩胸闷难言,又憋了一肚子火。
上山易,下山难。
那是对常人而言,但对于有功夫底子的越少珩来说,下山更像是乘东风一般,眨眼便走了十几步。
在他背上的霍令仪感觉不到地面的颠簸,自顾自的欣赏山间风景。
忽然听到越少珩开口问她:“让他误会又怎么了,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山脚下他送了我两支拐杖,仅此而已。你也说了,因为感动就喜
欢一个人,实在肤浅。”
越少珩从她的话中分辨出一些信息,只是在山脚下的一面之缘,对方就可以对她如此热情。
他就算没见到那人的表情眼神,也可以从他的行为举止揣测出他的目的来。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
霍令仪总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身边人都喜欢她。
与他竞争的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一个孟玄朗不够,如今又来一个沈昭举。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手臂用了几分劲,将她搂紧。
他想起方才他们二人都腾不出手来接花,那人是如何将花给她的,于是便追问起来。
霍令仪笑着将鬓间的花戴到他耳边:“这样呀。”
她的手指温热,触碰到他微凉的耳尖。
越少珩脸色变了,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杀意。
他竟敢给她簪花!
霍令仪攀着他的肩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