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无人推一把,恐怕修不成正果。
霍令仪轻叹一声坐到他身侧,劝道:“殿下!当初是你先提议的,如今怎么做起了甩手掌柜?我为你殚精竭虑,鞍前马后,你怎能如此待我,辜负我一番良苦用心不说,简直伤透了我的心。”
越少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跟刀剜一样难受。
她说他伤透了她的心,难道她就没有吗?
榆木脑袋,总是不开窍,开窍了也歪到别人身上。
怎么就不能看看他。
霍令仪见他一言不发,眉宇间又有愁云笼罩,余下想质问的话都咽了回去。
也许有些人在感情里就是脸皮薄,明明心里喜欢,但是不知道如何表现,所以才会这样拧巴。
看他和柳青骊相处,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心里指不定多火热。
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可如果一直这么冷,把人拒之门外,柳青骊又怎么有机会碰触到他的炙热的内心呢?
要是爱人错过,她都替他惋惜。
她还是第一次为人解决情感上的问题。
虽然她也不甚擅长,尚在学习和摸索,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比他要聪慧些。
霍令仪难得语重心长地与他说些姑娘家的心里话:“殿下要是真心爱人,就不该让她失望,哪怕不擅长表达,总得做些让她开心的事,否则她体会不到你的喜欢,会日渐失望。再碰到一个比你擅长爱人的,你就没戏啦。失去后只会追悔莫及,倒不如把握当下每一次机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迟早会感受到的。”
越少珩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少女认真说话的侧脸上。
她字字句句都在说不相干的旁人,可落在他心里,那些话便成了她对爱人的期望。
她也希望有人能如此待她吧。
他静默地将那些话刻在心头。
既然她想,他就做。
“啰嗦。”越少珩骤然起身,乍听上去有些嫌弃,但又暗暗有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霍令仪面前,好似一座巍峨山峦,彻底挡住她的身影。
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大手温柔地揉了她的脑袋一下,随后潇洒离去。
意义不明的亲昵,让霍令仪有些呆滞的坐在原位。
好几次了,他是不是惯用这种方式感激人?
水榭四面临水,沿岸有绿柳垂绦。
池水清幽,绿萍蜉蝣,池中有锦鲤在肆意游弋。
湖水折射的粼粼波光映照在柳青骊脸上,她看得出神。
忽然,身侧的美人靠有人落座,与她中间隔了将近两个人的距离。
她抬眸看去,是越少珩。
“殿下?”柳青骊没想到景王竟然真的被霍令仪劝服了,难掩心头讶异。
她知道这人最是难打交道,每次跟他往来,她总是提心吊胆地揣摩他的心思。
越少珩淡淡扫她一眼,平心静气地说:“无须管我,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柳青骊轻轻挑眉,这个“她”,有些微妙。
霍令仪对自己的作画水平有清晰的认知,她把孟玄朗拉了过来,请求道:“亮怀,可否劳烦你为他们作画。”
孟玄朗感到意外:“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由你来画吗?”
霍令仪又铺了一张画纸在旁,展颜笑道:“你画你的,我画我的,咱们又不相干,我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我怕他们白白坐几个时辰,最后看到我的画作失望而归,所以只能劳你辛苦啦。”
孟玄朗还在国子监时,就碰到过霍令仪拿自己的画作求他指点,确实并不擅长。
由此,重担只能落到他肩上。
他也不再推辞,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