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空昀现在讨厌这个笑。他从不喝酒,所以也没有预判和修正自己醉酒行为的经验。他只是凭本能按下敲诈者的后心处,再次靠近自己,又提供了绝对能让对方感受到的浓度……甚至有点超量的好胜心。

“现在闻到了吗。屏蔽掉你那个讨厌的酒味,仔细点。”

布料下,敲诈者的后背紧绷,很硬但又很薄,空气也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但他现在却雾里看花,无从分辨。酒真是可恶的东西。

过了会儿,敲诈者慢慢推开他,坐起身说:“回家吧。吕医生。等我下次的命令。”

他呼吸的声音有点乱,但立刻被一阵笑声遮盖了:“没什么味道的顶级A……哈哈。”

吕空昀很无语。

信息素的作用又不是做香水,怎么可以根据味道是否浓郁来确定所谓‘顶级Alpha不过如此’。只不过因为这个敲诈者带了最强效的抑制贴,避免了信息素影响并因此消减了嗅觉, 才能在这里轻松地胡说八道。

吕空昀不想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他伸手去拉车门。下了车,他扶着车顶,看敲诈者从对门下了车,背对着自己。吕空昀觉得被敲诈者摸过的腺体有些别扭,于是转转脖子。但别扭感并没有因此减轻。

“你知道怎么走出去么。”

敲诈者却没有理他,把车钥匙从车顶滑给他,自己走了。

“……”

吕空昀努力走着直线,回到了家。他先灌了半瓶牛奶醒酒,然后走到洗手间去漱口,刷牙。去除他讨厌的酒味。

他双眼迷蒙地刷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见自己脖子上竟然有一抹暗红色。

红酒把衣服弄脏了?

他迟钝地晃了晃神,靠近镜子,拉开领口仔细看。

那里贴着一小片暗红色的抑制贴。

……

虞小文出了停车场,还没走几步就走不了了。完蛋玩意儿。

他边骂着自己,边快速跌着跟头冲进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造景里。雨越下越大,此时的橙园空空荡荡,并没有任何人在周围,只能看到远处大门口雨雾里的岗哨卫兵。

雨水起到了一定冲刷和遮蔽他信息素的作用。他靠在柱子上,把兜里的针剂掏出来,发现全都是空壳。

“草!”他喘着气骂了一句脏话。谁承想出来吃个晚饭也需要带抑制针剂。

又过了会。

他头顶在柱子上蠕动了一阵,伸手擦了擦脸。脸上都是水。凉的是雨,热的是眼泪。他眼睛模模糊糊的,不断有热流涌出。他吸了吸鼻子,喘气跟抽泣一样难听。

他觉得丢脸,但他控制不住。

完蛋玩意儿。这就是劣性Omega吧。人家只是随便放了点信息素,自己就跟他妈已经被搞过了似的。

他仰头,不小心出了声,这声音比抽泣还要更难听一点。虽然在大雨里很微弱,但是依然让他愤恨又难为情。他低下头,新的泪水也跟着滴在手臂上。他再次擦了把眼睛。

他摸了把空荡荡的后颈。

只是想……

只是想要更真切一点的记忆。

……可是鬼他妈知道那个性冷淡居然会按住自己猛灌信息素啊啊啊?!

跟一个劣O都这么有胜负欲!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可真是高估他了。

虞小文掏出手机,神智飘摇地拨通了徐杰的电话。

“喂?你哪儿呢?……哦,那过来接我一趟。我就在……我在,那个,辅南大街的红绿灯路口。就在那见……我没事,嗯目前没事,你不快点就有事!抓紧,啊!”

他挂了电话,猛拍自己的脸,物理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