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姨,”秦纵喊李沁阳,见阮肆又回头警告他,他慢吞吞道,“晚安啊。”
说完笑了笑,才上楼回家。
次日是星期天,秦纵起床时阮肆已经不在家了。他趴栏杆上晒了会儿太阳,铃铛响了半天也没见着阮肆出来,就猜这人该是出门约会去了。上午练琴练到一半,家里座机响了。秦纵接起来,孔家宝那头噪杂,应该是在街上。
胖子扯着嗓子问:“弟弟啊,出来玩吗?阮肆也在这儿呢。”
“在哪?”秦纵问。
“春光街,才开的游乐场。你来快点啊,我们在那个……”
“不去。”秦纵翻着琴谱,说:“黎凝也在吧?我一个一米七八的灯泡,晒得慌。”
“来呗,”孔家宝说:“以前不都这么一起玩的吗。黎凝今天还带了饭团,和夏婧一起亲手做的。”一提黎凝他就激动,“来吧来吧来吧!错过多可惜啊……”
夏婧就是阮肆的小女朋友。
阮肆截了电话,问:“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呢?”
“练琴。”秦纵敲了敲琴键。
阮肆知道舒馨每个月都有练习留给他,逾期完成会受罚。于是犹豫一下,说:“那好吧,下午回去给你带煎饼果子。”
挂了电话发现孔家宝鄙视地看自己,阮肆把手机扔还给他,他说:“34度的大热天你给他带煎饼果子吃?”
阮肆说:“……说顺口了。”
秦纵中午没睡觉,一直练到下午近四点。黑白键在指下雀跃成曲,他却很难在钢琴中获得愉悦。直到今天,他练琴依然是为了完成舒馨布置的作业,和每一天写得题、背得课文一样,钢琴并不是能使他产生成就感和满足感。正因为如此,舒馨备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