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也倒椅背上,撑得连话也不想说。
只有阮城还在孤军奋战,烫熟的红薯吃起来非常糯甜,他最喜欢这个。
最后大家一起收拾了锅碗,由李沁阳洗碗,然后齐齐倒进沙发。电视里放的是档搞笑综艺,秦纵趴扶手上看,时不时还会和李沁阳一起笑出声。
气氛温馨,阮肆却一骨碌爬起来,突然想起来,“秦纵。”他说:“都忘记写作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纵松开抱枕,想坐直身,又倒下去赖了一会儿。阮肆拖着他往房间里去,他还望着电视,小忧伤道:“让我再看一眼。”
“不许看。”阮肆遮了他眼睛,带着人进屋,说:“这有什么好看,晚上我给你讲。”
秦纵这才作罢,写作业的时候冷不丁就要冒一句,“故事。”
“记着呢。”阮肆翻着课本。
他的课本上字迹潦草,但不是笔记,而是随时想得小故事。随处可见不走心的名字、羞耻度爆表的台词,大多都是关于冒险的故事。他真的很喜欢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幼稚地安排着人物,哪怕逻辑性薄弱,也依然自得其乐。讲故事对于阮肆而言,是件有意思且难以自拔的事情,哪怕只是讲给自己。
“从前,”阮肆拿出橡皮,说:“有一个和尚,他一个人守着一个寺庙。”
秦纵趴本子上,贡献出了自己的黄鸭子橡皮,问:“为什么是一个人?”
“孤独的和尚比较酷。”阮肆拿着小黄鸭橡皮晃了晃,“一天庙里来了一只妖怪,就……就是条鲤鱼精吧。”
秦纵又问:“为什么是一条鲤鱼精?”他说:“这是一只鸭子。”
“……你好烦哦。”阮肆说:“我就喜欢鲤鱼精行不行!”他继续讲:“和尚发现鲤鱼变成了人,这个冷静的和尚并不害怕,他收养了这只鲤鱼精。”
“哦豁。”秦纵发出感叹:“鲤鱼精好可怜。”
“哪里可怜?”阮肆不解。
“变成了人却没有肉吃。”秦纵认真思考,“他会营养不良,长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