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梁辞迫切地打断他。

他又变胆小了,窝在他怀里诚惶诚恐,心沉坠像灌满了铅水。

梁辞不免加重语气,“楼星竹,说话!”他严肃地喊出他的全名。

楼星竹的牙齿打着颤,他很怕他说出来就失去梁辞,他的心跳激烈,声音又慢又低,带着压抑的哭腔,“你之前、之前睡觉的时候叫了…叫了安安,还有、还有周二我看到你回来了,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而且大部分时间里…你都只是跟我做爱,只喜欢我的身体…”他说到后面说不出话来了。

努力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防线决堤,泪水不可抑制地流,这件事还是被他摊到了明面上,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用泪水博取梁辞的同情,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这本来就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

他控制不了哽咽,也抑制不住泪水,他很想说,我怀了宝宝,你喜欢宝宝的话,能不能也喜欢我这个人,不要只喜欢我的身体。

想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卑鄙,怎么能仗着孩子把人绑在自己身边,手段卑劣又龌龊,配吗?不配吧。

“你、放心,宝宝生出来后,我会离开的。”

在他把话说出来后,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被无限放大。楼星竹的心提起,他闭上眼睛,等待梁辞最后的审判。

梁辞脑子一片空白,乍然听到,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最先做出反应,收紧楼星竹的肩膀。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存在如此大的误会。

他哑着声音,十分生气,“离开?离开去哪儿?”

楼星竹脸色苍白了几分,声音很轻,带着颤音,从嘴里说出来,“我会有地方去的、不会纠缠你。”

呼吸转瞬凝滞,梁辞气得胸口起伏,他捏着楼星竹的肩膀,迫使人与自己对视,“楼星竹你给我听好,我不会允许你离开。”

“安安是我捡来养的流浪猫,他总喜欢蹦在我身上踩我,所以我睡眠被扰乱时,会无意识地喊‘安安,别闹’”

“周三才回来,是因为我得回家一趟,跟父母坦白我和你的事情。你看到的那个女生是我亲妹妹,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给你准备礼物。”

“还有,我他妈是喜欢你才和你做爱,先有爱才有欲,你听懂了吗?”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就给我判了死刑,楼星竹你他妈真行啊!”

他忍不住爆粗,越说越觉得不可理喻,手都是抖的,掐着人的肩膀拉近自己,口不择言,恶狠狠地说:“我只喜欢你的身体?我为什么不找一个胸大好操的女人?我图你身体什么?没几两的肉?还是一个一插就坏的小逼?”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合着你全都当耳边风是吧?”

楼星竹被他黑沉沉的脸色和凶狠质问的语气吓坏了,哭腔渐渐细弱,怔怔地看着他,缩着身体后退,肩被掐的有些疼,通红的眼底全都是怯生生。

梁辞这几天反复回想他们的相处的点点滴滴,怎么也没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令他震惊又生气之余,更多的都是心痛。

他深吸一口气,怒气尽数消散殆尽,捏着人的下巴对视,盯着楼星竹的眼瞳黑深不见底,眼珠子从左往右看他,“楼星竹,你听好了,我很认真地跟你说,从始至终,我唯一喜欢的人只有你,没有任何乱七八糟别的人。”

“我认定了的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

“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情也是,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位,所以我们会分手这个命题根本就不会存在,你永远都不必担心。”

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在楼星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完全惊呆了,好像失了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