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唐月度站在监牢外,冷笑道:“到现在还不肯老实交代内情,看来是一点也不惦记着出狱了。”

他说着,往牢房里丢了一块手帕,这是块浅绿色的轻纱手帕,仿佛带着女子的体香,丢在肮脏的监牢中,分外显眼。

沈东璋一看就认出是妹妹沈清溪的贴身之物,立刻捡起来,道:“唐大人要审讯,只管冲着我们,不要牵连旁人。”

唐月度道:“沈清溪可不是旁人,你们要是想她出事,尽可以继续敷衍我。我再问一次,你们是如何骗取萧煜的信任,假意运送脏银,反手出卖他的?”

沈东璋握着手帕,不禁担心沈清溪的处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们都说了多少遍了,是萧煜找到我们通海帮,主动谈的合作,起初我们不知道他将银子藏在粮食里,后来发现萧煜意图谋反,我们害怕被他牵连,于是主动交代了萧煜的藏银之地。”

“胡说!”唐月度怒斥,手掌拍在牢笼的栅栏上,那栅栏震了震,细灰扑簌簌往下掉。

“行,你们接着嘴硬吧,我这就去把沈清溪的手指头砍下来,你们敷衍一次,我就砍她一根手指。”

沈东璋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月度怒气冲冲的离去。

“唐大人且慢。”沈通海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沈东璋不知情,萧煜和我们沈家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唐大人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是请你不要为难清溪。”

唐月度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屈服,道:“趁我还有兴趣,姑且一听。”

沈通海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腕的镣铐窸窣作响,靠近几步走到栅栏边,说道:“当初我在塞北从军戍边时,未曾想过有一天要做一名商贾,也是造化弄人,事情还要从陈王萧煜和陈王妃柳珂的一次争吵说起。”

听他直接说出了陈王妃的名字,唐月度不由得生疑,“你怎会知道王妃的名字?”

沈通海道:“算起来这王妃还是我的嫂子。”

唐月度一惊,道:“你休要信口雌黄。”

沈通海微微一笑,抬了抬戴着镣铐的手,说:“我都到了这地步,还有必要撒谎吗?唐大人听好,那柳珂本是个贫寒出身,美貌动人,令萧煜一见倾心。萧煜迎娶柳珂为王妃时,许诺一生忠贞,然而新婚数年后,萧煜偶有一次宠幸美貌婢女,被柳珂撞见。柳珂大怒,与萧煜吵了起来,一气之下和离出府,回到家乡涿郡。柳珂走后不足两月,萧煜便心生后悔,派人去寻柳珂,才发现她已经再嫁,新郎便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沈毅,也就是在下的兄长。”

听到这里,唐月度冷嘲一声:“真是荒谬。”

沈通海接过话去,“更荒谬的还在后面呢。萧煜马不停蹄赶来涿郡面见柳珂,一夕之间,两人竟又和好如初!可怜我兄长沈毅新婚不久就北上戍边,浑然不知家中事。亏那萧煜还是个王爷,做起事来不讲人伦,不顾天理,那柳珂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妇人,我父母苦苦挽留她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跟萧煜离开。”

唐月度听他口气中满是鄙夷,说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她更喜欢萧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通海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既如此,当初何必嫁入沈家,惹出两条人命?那年冬季我同兄长一起在北地军营,听说家乡闹瘟疫,我们只当家中尚有长嫂柳珂照看父母,应当无碍。不料她早已去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一年后我兄长回到家中,哪里还有什么双亲,只剩两座月下孤坟。”

“兄长悲痛欲绝,但人死不可复生,且说到底双亲死于瘟疫,而非死于柳珂之手,我兄长即便再恨她,也不能提剑杀了她。他只是将这错归咎于自己,终日守着父母的墓地喝得烂醉如泥。有些好心的邻居瞧不过眼,便来告诉他,那柳珂被萧煜接走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