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所以,有一名女子逃走了。

黑衣女子朝杀手使了个眼色,杀手领人向附近的树丛中搜来。

云安见状,说道:“不必费劲搜山,她早就走了。这里离京城只有五天路程,不等你们追上,她早就赶到宁玄那里,将证据上交了。”

当朝首辅宁玄是云安的姐夫,也就是云语容的舅舅。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严淮对云安搜集到的罪证格外忌惮。

“老奸巨猾。”黑衣女子骂了一声,扭头对其他杀手吩咐了几句。

躲在暗处的云语容听见那几句话,心中大为疑惑,这黑衣女子说的不是大夏话,而是凉国话。

大夏国与凉国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燃,难道朝中还有人勾结敌国吗?

一道闪电划过,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云语容看清了黑衣女子的脸,那张脸孔与自己相貌有七八分相似。

雨水顺着云语容的脸颊滑落,美丽苍白的脸上满是惊骇。

这黑衣女子到底是谁?

只见那黑衣女子恼羞成怒,将剑高高举起,朝云安的脖子砍去。

“爹!”云语容再也顾不得思考,用尽力气高声喊道,“罪证在我这里!”

“追!”黑衣女子领着一众杀手向深黑密林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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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四日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正逢首辅宁玄之子宁渊大婚之日。

宁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屋檐,红绸喜字随处装点。

破晓时分,一切热闹尚未开始,宁府深处的后院中,两个男子跪在院中,一个是体格壮实的虬髯大汉,另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俊秀青年。

几个护院正在执法,用棍棒不停地打向二人的背部,两人脸上都是痛苦神色,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破坏祥和喜悦的氛围。

年近五十,身着青衣直裰的是管家卓良,教训道:“胆大包天,竟敢在大喜之日偷盗公子的喜服玉带,再不及时交出来,等误了吉时,就是打死你们也不冤。”

不远处,树木葱郁,晓露清凉,紫藤花开满棚架,密厚的花瓣如紫云垂地。

宁渊一袭白衣胜雪,轻袍缓带,半倚在紫檀木扶手椅里,左拳撑着额头,右手执半卷书,乌黑发丝半披在背,发丝随意地垂落在椅背。

管家卓良正是奉了他的命令审问二人,因时间紧迫,不惜动用刑罚。

宁渊身为今日的新郎官,此时正悠闲的看书,旭日初升,淡金色的朝阳洒落在雪白衣摆上,染上一层温柔而耀眼的光芒。

贴身护卫是一名身手利索的年轻男子,名叫乘风,来到近前躬身作揖,小声禀告道:“公子,门外有一人求见。”

宁渊眼眸微微转动,目光在字里行间流转,轻启薄唇,嗓音如九霄环佩,“今日本公子大婚,若无要紧公务,一律不见。”

乘风顿了顿,道:“非是公事,来人是个女子。”

宁渊恍若未闻,撑着额头的拳头松开,手指摆了摆,做了个“走开”的动作。

乘风一贯唯命是从,今日却迟疑了,说道:“公子,来人自称是云家表小姐,云语容。”

宁渊目光凝住,自书页中抬起头。

霎时间,如真龙突现于云雾,即使乘风常年在宁渊的身边服侍,也无法不被这张俊美的脸所惊摄。

“表妹?她怎么来了?”宁渊沉吟,关于云语容的回忆缓缓涌入脑海。

在他十六岁那年,云宁两家的家长有意为他和云表妹定亲,特意接了云语容来到宁府小住数月,借机观察二人是否性情相合。

宁玄身为当朝首辅,一言一行堪为百官表率,宁渊作为独子,自小修的是君子端方,雅士深藏,朝中无人不知,宁玄将儿子当做接班人培养,对儿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