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半透的屏风后换衣服,湿衣服已经脱下了,弓起身子擦拭残留的雨水,轮廓映在屏风上,若隐若现。
宁渊悄声走到屏风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雨的天,你去玲珑轩做什么了?身上凉透了。”
她的肌肤阵阵清凉,让他情不自禁的想用自己的身躯去暖她,贴的更紧,他一掀眼皮,看见她耳后一道红色吻痕,顿时僵住。
云语容背对着他,往后靠在他胸膛上,因为浑身冰冷对温暖尤为敏感,只觉得淡淡的温热透过他的衣料,舒服的熨帖着后背。
她仰头闭上眼,道:“等你生辰那日就知道了。”
忽然足底悬空,被他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屋内的呻吟声逐渐盖过了雨声。
云语容感到他今日有些奇怪,素来温柔顾怜她,只在紧要关头我行我素,今日没轻没重,像是要把她拆散了一样。
“哥哥,你在想什么?”她有些吃痛,问道。
宁渊纵腰一送,眼底一片情欲,咬牙道:“想让你死。”
云语容的脑袋不住地往床头撞去,深陷在他给的旋涡中,像是一只蝼蚁被压在巨塔之下,被反复碾压,差点死了过去。
雨点点滴滴打在芭蕉上,破碎成白色细碎的水珠迸溅,渐渐地,雨势以极缓的速度小了下去,空气中散发着愉悦轻松。
宁渊事后倒头睡去,云语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整理好衣衫后,她点起一炉迷香,白烟逐渐飘到屋内的每个角落,催眠的功效能令床上之人睡得更沉。
她拨了拨宁渊的鼻梁,见他没有反应,快步走到屏风后,从自己的湿衣堆里翻出了毒药瓶子,又回到床边,宁渊的衣服散落在地,她从中找出了一串钥匙,紧紧捏在手里。
钥匙的铜片膈得她手心生疼,她生怕钥匙碰撞出一点响声,只是握得更紧,要那铜片嵌进了肉里才安心,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门。
书房外有人把守,云语容却不受管束,那把守的卫兵见到她来,像个石墩子似的一动不动。
她径直走进走进书房,用钥匙打开了放碧禾草的柜子。
果然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瓷瓶,她把药丸倒在桌面,那药丸咕噜噜滚到地上。
云语容的镇定一下就被击碎了。
她是在做什么呀?拉着所有人下地狱吗?
她趴在地上捡起药丸,那一瞬间,血涌到头颅,宁渊、陆斯臣,赵彦星、萧景瑞的脸在眼前闪过,她像被一股力量撕成两半,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自由,去爱和恨的自由,为了能重获自由,哪怕是死她都愿意,她这样想。
她的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哆嗦着手把毒液滴在丹药上,等她再次直起腰,那座大山落在了她的心里。
她揣着沉甸甸的心事走出书房,身后,被毒液浸透的丹药静静地躺在柜格里。
卫兵对她没有丝毫怀疑,人人都知道,她就是未来的宁夫人,这座宅院的女主人,她进出任何地方都享有完全自由。
云语容回了玉施院,进屋时,迷香已经点完了,宁渊依旧睡得很沉。
云语容把钥匙系回他的腰带,若无其事的打开门窗通风,迷烟的味道很快就散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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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京城发生了一件引人注目的事,边关大将宋白棠回京述职。
宁渊带着云语容去宋府拜见恩师,让她执晚辈之礼,请宋白棠为他们主持婚礼。
宋白棠战功赫赫,年轻时武艺超群,被敌国评为大夏战神,年过六十依旧威风不见,一双令人胆寒的虎目往云语容身上一扫,她就乖乖坐着不敢动了。
宋白棠尽量对她笑的柔和些,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