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唱曲,云语容和楼里弹琵琶的姐妹一同乘马车来到赵府。
一切便如陆斯臣预期的一样进行着,云语容在赵府中见到了乔装而来的四皇子萧景瑞,他果然害怕和凉国合谋之事被发现,急于送走陆斯臣。
那些水路陆路,江湖人马的事,云语容听了个大概,大抵是他们策划了一条颇为曲折隐秘的路线,暗中安排江湖人士保证陆斯臣的安全。
云语容只负责两边传话,后又陆续往赵府走了几趟,赵氏父子得了四皇子的命令,对待云语容突然恭敬起来,客客气气奉为上宾。
有一日,她在门外久候,听见书房里人说话声越来越大,不禁凑近了听。
只听萧景瑞道:“最近宁渊鼓动朝议,催父王复立萧景琛为太子,此时正值非常时期,我若为你求情,必会惹父王不快,东宫之位彻底无望了。”
赵禀均也是压抑不住怒气,道:“那宁渊为了扳倒我,不惜伪造证据陷害,下官本是无辜的,殿下当真不能仗义执言吗?”
萧景瑞叹了口气,“在此时期,就算他诬陷你,我也不能出手。”
赵禀均何等不甘,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味地骂宁渊。
“赵大人需忍下一时之辱!”萧景瑞语重心长的说,“等陆斯臣一回凉国,立即按计划参奏宁渊和萧景琛。宁渊胆敢捏造真相陷害同僚,他日我定让他死得好看。”
萧景瑞眉头一皱,想起一事,道:“白鹤观那老道不是号称医术超凡,乃是个活神仙吗,为何父皇的病仍无起色?你有时间在这里和宁渊斗气,不如想想怎么替父王治病。”
“在我斗败萧景琛之前,父皇绝对不能有事。”
云语容悄悄退到远处,坐在花园的凉亭中。
微风吹落几片树叶,落在她的衣裙上,一旁的兰草丛中几朵娇兰迎风点头。
云语容闲适从容地整理衣衫,心内却是焦灼的。
为了急于把赵禀均拉下马,宁渊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大夏朝堂绝不会再容得下他。
他这是疯了吗?
萧景琛已经平反昭雪,宁渊也重新得到了圣上的信任,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偏偏在这时候,他却为了个赵禀均把自己投身在污泥脏水中。
为了赵禀均赔上自己,值得吗?
他为何这般急切,不择手段地去做?
云语容心念一动,心中浮出几分愧疚,也许是自己将他逼得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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