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禀均心里被她勾出一团火来,伸手夺过蜜饯。
往日在宁府初次见到云语容时,他便感到惊艳,碍于身份悬殊,那时他不敢对她怎么样。今日休沐,来媚香楼消遣一番,不料竟偶遇沦为歌伎的她,他如何能罢手?
赵禀均靠在椅背惬意的笑了笑,“只要你别动歪心思,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就是把你在这媚香楼里放上几日又有何妨?你想何时动身,老爷我都允了。”
云语容素手掩口,讶然道:“老爷何出此言,容儿哪有什么歪心思?”
赵禀均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看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你那表兄宁渊虽然官复原职,到底低我一级,别说他无意于你,就是有心要和我争抢,也是力有不逮。”
云语容垂下眼睫,微微一笑,“老爷说的那人目下无尘,朝云暮雨,他弃了我,我也忘了他,从此专心侍奉老爷就是了。”
“原来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一道清质如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旖旎软甜的氛围。
云语容和赵禀均同时向宁渊看来,赵禀均一见是他,立刻换了一副上级压迫下级时的严肃面孔,投去一束充满威胁和不满的目光。
宁渊阴沉的眼眸闪过微光,斜瞥赵禀均,赵禀均被这一眼看得后背生寒,如被定在椅中。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早就听闻宁渊文武兼修,若是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可怕之事,也并非不可想象。
赵禀均来媚香楼寻乐,身边只有两个身手一般的家丁,显然不是乘风的对手。赵禀均暗自衡量一番,暂且忍下怒意,不逞一*时之快。
云语容短暂的晃了晃神,很快恢复镇定,舒展笑颜,道:“宁大人雅兴光顾,媚香楼蓬荜生辉。请落座稍候,楼内姐妹们顷刻间过来侍奉。”
听着她浓浓风尘味的招待,宁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眼前一抹眩晕,“你非要故意气我吗,语容?”
她怎么忍心让他如此难受?
一抹猩红悄然染上眼眶,宁渊嘴角微微抽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谁教你自甘下贱?你……”
宁渊脑袋昏胀欲裂,说出的话一字比一字冷,“栖身青楼,堕落娼伎,认定我不会寻到此处,发现不了你。你为了躲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云语容笑容浅淡疏离,“何必把话说得如此难听,我的夫君都不曾有异议,你是何人,要来管我?”
她的语气漫不在意,将他心里的伤口扯得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