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你把他的腿照顾断,胃照顾坏,还要他来迁就你的情绪?照顾到离婚?”
沈离原本蹙着眉头一直没说话,但听周育霖说到这处,便不得不打断:
“老周,”沈离的语气有一些冷,“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又不是幼儿,不需要另一个成年人为我的腿也好、胃也好的负责我和钱行之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两人的私事,你就不要再说了。”
沈离这话说得,远近亲疏了然。
周育霖的面色已然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他和沈离相识三十年,很少听沈离对他以这种语气说话。
不过好在,他望了眼钱行之,钱行之也并非胜利者的姿态,而是真真切切地将那些话听进了心坎里,正面色阴郁地皱着眉。
周育霖这才苦笑一声,放下心来
他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到底有什么错。
毕竟如果沈离跟他结婚,自己只会成为沈离最坚强的后盾,而不是像钱行之一样,分不清矛盾主次、轻重缓急,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沈离的工作,还要沈离边哄边愧疚。
“小离,你讨厌我都没关系,”周育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对着后视镜里,那两双都没有再看他的眼睛,有些执着地讲,“我只希望他对你好一点,可我觉得,他或许做不到给你幸福,就算是不考虑我,我也希望你不要只依靠多巴胺和荷尔蒙的驱使,便再一次做出草率的决定。事缓则圆,人缓则安,人生还有好久呢,不是么?”
周育霖话音落下,良久,前座的二位却没有一人回答。
他们二人的相性问题很复杂。
经年累月的习惯问题,就算是知道了彼此的弊病在哪儿,也没可能在一朝一夕里改好,哪怕中间隔绝了脱胎换骨的七年,如今相见相处不超过10天的时间里,却也有了好几次激烈或不激烈的争吵。
说好听了叫磨合,说难听了叫本性难移。
哪怕已经在小心谨慎地对待对方,也仍避免不了天生的相性不合。
于是周育霖这番言辞堪称僭越,然而无论是沈离还是钱行之,却也都没有再反驳。因为严格意义上讲,他俩也都知道,周育霖说得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