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背着书包,里面装着许多只精神恢复剂。

她还不清楚污染区的情况,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周围探看,去?寻找那?些受伤的哨兵。

精神世界的污染是痛苦的,有些时?候甚至比□□的疼痛更加深刻,身体可?以通过治疗恢复,精神世界却只能通过净化。

温楚看见一个非常年轻的哨兵,战斗服已经破碎,靠在石头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他单手撑着石头,想要站起来,却在下一秒却狼狈地摔了回去。

他旁边那?只羚羊精神体身上同样浮现出淡淡的黑色,形体却变得有些透明了,仿佛快要消失一样,却还是努力用脑袋试图把主人顶起来。

温楚赶紧跑过去?,艰难地扶住他的手臂:“你还好?么?”

年轻的哨兵脸上?脏兮兮的,眉头紧锁,满脸的泥土,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是身上的伤口流出黑色的鲜血。

精神体受伤,会直接影响到哨兵,连带着身上?的伤口都会恢复得更慢。

温楚抽了一口气,小脸带着关心:“你还好?么?”

年轻的哨兵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想要推开她:“小姐,这里太危险了,你赶紧离开。”

“我是向导。”温楚赶紧说,“我也是来参加这次行动?的,我现在给你的精神体治疗吧。”

羚羊哨兵愣了愣,有些迟钝地低头,不?可?置信道:“向导?治愈系向导怎么会来这里?”

“我也是战士啊。”温楚声音温柔,让他靠在石头上?坐着,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说,“但是我的等级很低了,也是第一次出白塔真正参加任务,这是第一次给精神体做净化,可?能做得不?太好?。”

温楚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手,抚摸上?羚羊的脑袋,努力回忆自己学习的知?识,集中注意力,掌心浮现出金色的光芒,如同最纯净的水、风、雪一点点地包裹在羚羊的身体。

她皱紧眉头,用?精神力同污染力对抗,一点一点地把包裹在羚羊身上?的黑雾驱散。

羚羊哨兵愣住,盯着面容认真的少女。

在她指尖的光芒下,他能感觉到脑袋里几乎讲他撕碎的痛苦在慢慢消失,变得轻飘飘的,如同在潮湿雨夜中淋满全身,走了漫长没有尽头的路,突然有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幸福得快要哭泣。

他抿紧唇,几乎喃喃:“您不?要妄自菲薄……您不?知?道…您的降临是多么神圣的事。”

他们这些哨兵,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一位向导的治疗,最终的归宿是精神力的崩溃,而他早就决定,在那?天到来之前,一定要拉污染兽同归于尽,那?也算死得不?亏了。

虽然这里的哨兵们极力压制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自然逃不?过其他哨兵的注意力,试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快就引起了前方的注意。

温楚的精神力很快消失了大半,才勉强将羚羊身上?的黑雾驱散完。

她脸上?有些冷汗,转过头,看向地上?的哨兵,脸上?却没有半分阴霾,笑得灿烂明媚:“哨兵先生,你身上?感觉好?一些么?”

羚羊哨兵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痛苦已经消失了许多,脑域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好?了很多。谢谢您向导小姐。”

温楚摇了摇头, ろんぶん 笑着说:“不?用?哦。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可?以有幸知?道您的名字么?”羚羊哨兵神色拘谨,迟疑着问。

温楚愣了愣,弯了弯眼?睛,声音温软轻快:“当然可?以啊,我叫温楚,你好?呀!”

“温楚…”羚羊哨兵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把这个名字记在心底,他拿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