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喊了他一声哥,不带一点讥讽。语气夹杂着久违的真诚和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只是隐隐透着怨和恨。
这不禁又让沈从彦想到曾经在榕山的那八年。那时候,只要苏雅遇上解决不了的困难麻烦,她就会第一时间来求助他,攥他的袖口,轻轻晃着,拖长软糯稚嫩的声线问他:哥,我该怎么办啊?
似乎在小苏雅的世界里,这个大她两岁的哥哥什么都懂,无所不能。唯独拿这座深山没办法。
0205 000189再陪她玩玩
日头探进来的一点光影,照在沈从彦脸上明明灭灭。
许久,他才出声打破静寂,嗓音干涩嘶哑:“所以只有我活着,让你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才能让你的痛苦稍有减轻,是这样吗?”
“没错。”苏雅看着他,像是做了一个决定,神色不知是麻木还是淡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能死。”
一种异样丝丝缕缕的渗入了心底,沈从彦眼中有暗光流转:“即便有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你也想要我活着?”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要你活着。”
闻言,沈从彦眼睫一敛一扬,似有几分她看不懂的笑意掠过。苏雅想瞧个仔细的时候,他眼底又恢复成一片幽深的海:“好,很好。”
苏雅看不懂他这复杂的笑意,只觉得格外的碍眼。
她瞥了眼窗外的日头,把铁链甩给其中一个手下:“今天天气不错,帮我遛遛狗。”
“……是。”
顾名思义,这条狗就是沈从彦了。
沈从彦就这么被粗暴的拖拽着前进。
起初,他还能踉踉跄跄的走两步,后来身心俱疲,只能如同一条死狗般被拖着前行。
他衣服都被磨得破烂不堪,再也无法为他提供一层保护,因此他的身体直接与粗糙的地面产生了剧烈摩擦,所到之处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映照着他正在承受的苦楚。
苏雅躺在沙滩椅上看了一会儿,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也就看腻了,意兴阑珊的揉了揉眼。
最近因为筹划这个让苏念和沈从彦相继落网的计划,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
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她戴上眼罩,身体逐渐放松在日光浴下,伴着海风沉沉进入梦乡。
这是近日以来,她唯一睡好的一个安稳觉。
*
“沈先生,这个游戏您玩得差不多了吧……要是苏小姐又出什么狠辣的奇招,小的们可不太好下手啊。”
原本把沈从彦拖拽得正起劲的手下,见苏雅在睡觉,赶紧停下动作,神色也是一改方才的狰狞威严,换了张愁眉苦脸的面孔。
沈从彦缓缓睁开痛得沉重的眼皮,声音清淡冷如冰霜:“急什么……这才第一天,再陪她玩玩吧。”
“这才第一天就这么多手段,往后的花样只会层出不穷。您真落在她手里也就罢了,可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她折磨死,那可也太亏了。”
“死?”他唇畔的冷笑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没听到吗,她说不会让我死的……”
他抬眼看向苏雅的方向,喃喃一笑:“她还爱我呢。”
那手下显然怔住了,回神后脸憋成了猪肝色,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皮肤,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沈先生,我觉得……会不会是您……误会了。”
沈从彦神色幽静,眉目不变,却是突然问:“你有没有过对某种食物产生过敏反应的经历?”
那人虽不解,但还是有问必答:“……有,醉蟹,那东西可美味了,无论是生醉还是熟醉,咬上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那人说着说着忍不住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