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想扶额。
好歹挡住武帝的视线看着姬瑶吃了些膳食,姬苏不忍她再在这里坐立不安,便赶紧的放她离开。
等姬瑶离开了,武帝不悦的道:“你同她约定路上说话做甚?瑶已是小女郎,当与汝避嫌。”
“……”姬苏以为自己幻听了,一时竟不明白武帝为什么讲这话,等看到他一脸黑郁,自己也是脸一黑:这老狗子这么不待见自己女儿,他干嘛生儿生女的?
又后知后觉:狗屁的避嫌,他们是兄妹!
难道说敢罔顾伦常的家伙根本没有一点正常的人伦常识?
若是可以,姬苏很想将他脑袋打开来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他哦了一声,大约感觉到姬苏的不高兴,武帝克制着喊何总管近来,让他安排姬瑶接下来的水路同他们邻船相行。
姬苏微微一愣:接下来竟是走水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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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雷……顶不住关电脑,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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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八、水底(下)
自陶府往西向,除了官道,还有一条发源自西边的大河,这河极呈U型,自西向东而来,到了陶府的古里山脉后绕这山脉一半拐个弯,又转向往西边回流,因为此河到了古里后从险浚激流转向平缓宽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后半段的河水被胤人叫作绥河,据说是因为它不仅千百年间养活两岸民众,也因为河水平缓,使得来往货运商运船只多平安到达,稳稳绥绥的缘故。
绥河一年四季水势变化不算很大,夏初与冬季时因为所穿越的山脉巨大的原因,倒是有季节性的涨水与结冰,但同样物产丰富,上、中、游水产丰富且物种并不相同。
姬苏东巡时坐过船,等到了码头见到使团的船时微微有些吃惊。
这些西行的船只和东巡时所坐的船不同,船只高三四层,人在岸上不觉得如何,等上了船才能发现船身极宽,到舷边外眺,便更能直观的感觉到绥河极宽,竟是从这头远眺过去,远远才能看到对岸泊停的如蚂蚁的船只。
见姬苏眼露兴趣,武帝道:“绥河宽约近千丈(一丈三米),船只若不庞大,便易受来往拥护碰撞而翻,故使者团所坐船只皆为巨木所制,此木重且浮于水,一寸木有寸金之价,若非此行吾父子同行,小国来使,有哪机会享受如此珍贵之物。”
他口气平平,字里行间却尽是理所当然的傲然,随即口风一转,变得温柔小意:“世人以为巨木珍贵,实不知,只生长于险浮山中此木,最为珍稀者,是山内奇草化兽草百年身死缠木而变的木心,千里山峦仅得百十棵木心,由死而生,再由午时至阳转阴之际真正死去,通体高不足十米,通体外黑内红如血沁,集天地阴阳生死之气,吾已暗中使卫采之,待大巫施之以祝刻之以阴文,便送入地宫,作吾父子寝棺。”
姬苏吓了一跳,实在无语之极。
他万万没想到姬武居然说到了身后事。
当皇帝的不都希望自己活得长长久久,恨不得权力一直握在手上?这种想当然的诉说死后的安排……好吧,武帝又刷新了他这个当崽的新认识。
“父……亲思虑长远,可这世上,哪有父子同椁之事,实有违制法礼度。”
姬武微笑:“世间生死皆在吾手,礼法自是吾欲何立,便立。汝乃吾爱,生时同衾,死时自当与吾同穴。”
……
姬武说得姬苏哑然。
谈话间使团的人与物、奴隶等已经陆续分三船而上,有船长吹起兽角,悠扬昴长的呜声里,三艘巨木船解开了锚,缓缓顺着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