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问道:“父皇何意?竟还要让儿臣再娶妻,祸害他人不成?”

姬武姬霆忙连声否认,姬霆凑近姬苏耳边道:“大父小父怎会做出将苏推向他人之事?个中另有深意,汝外家助父亲大力,若因姻亲之事与吾父子三人生隙,后果难料,故须从长计议,且让容德先为女师,西地距离京城路途漫漫,这些时日里,吾三人且好生关注她说话行事,再行思考两全其美之策。”

姬苏哦了一声,听出他声音里的怀疑,姬武姬霆更坚定的再与他保证,姬苏觉得有些违和,却细想一番,又切实想不出哪里违和欠缺,便只好当他二人讲的真话,只暗暗将此事记于心中,转头训他二人:“苏心知大父小父情重,为儿臣殚精竭虑,只是吾三人心意实违伦常,且‘爱之不藏、自取其亡’,若求长久,便实不应该将宠爱之情溢于表面。”

闻言,姬武姬霆面容一肃,心里又是柔软酥甜,又是有些郁闷难过。

他们现在的心情,就同小孩子想炫耀自己心爱之物一般,但二人并无自己很幼稚的自觉,心里明知那般并不好,可想着自己身为天子,坐拥天下,他人性命全数捏在他们手里,不过蝼蚁,哪来脸面敢批判他们?这么一想便又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所做所为有何不妥。

眼下听到儿子清清凌凌带着委屈之意讲这番话,细细一想,便理解了姬苏的生气,两人俱是低头,放柔声音道歉:“苏所言极是,这几日大父小父已然反省,汝就勿要再生气不理会父亲了。”

他们低声下气了,姬苏这几天憋的闷火也算是微微得到了解放,便不再揪着这事,三人和和气气的商量起进使团的各项事宜来。

而在另一侧,进了后头贵人富商住的后院楼里,关上门,姬瑶就皱眉,有些不高兴的道:“女师,本公主分明见到二皇兄了。”

于淳容德关上门,不赞同的皱着眉:“出门在外,殿下同陛下约好的,不可出口任何可暴露自己身份之语,殿下,还请忘了公主皇兄之称。”

她此言一出,姬瑶小脸皱得厉害,却不再任性的说什么了。

见状容德松了口气。

这位大公主倒是个明事理的,若自己用心指导,想必是能成就一位出彩的天家女郎的。

她还想给姬瑶再细细就此事讲解一番,但姬瑶快一步喊累,容德无法,便去唤了小二送热水来与大公主洗浴,等店小二人离开,容德站在门外微叹,抬眼望向前头的客楼,心道,大公主并非说谎之人,太子殿下想必确实在前边楼里。

又心中与自己叮嘱:太子在此,可见必有见面之时,自己万不可操之过急,且顺其自然方为上策。

于淳容德告诫完自己,又想到武帝恐怕也在此地,她思索着武帝的心思,远在京城,已经迁居入住的诚王府里,姬庄居所里正歌舞升平,正中间跳舞之人纤细袅袅,挥袖转过来之间,面具之下一对凤目风情销魂,姬庄瞧得痴迷,半晌抬手饮了口酒。

正在此时有侍卫匆匆进来,走到吉祥身边低声细语几句,吉祥面容一肃,顿时虚看了姬庄一眼,便听到庄王唤他:“发生了何事?吉祥,让人上前禀来。”

吉祥忙躬身,让这侍卫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