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没有感觉到唐侍卫看自己的慈爱及种种感情,他涛涛不绝的道:“唐侍卫,汝觉得小桃如何?父皇将她指婚于汝,本殿其实心中一直担心,小桃性情天真可爱,汝又不爱言语,两人又是师徒身份,她若犯了错,汝会责骂她么?还是像教我武艺那般严罚?”

唐山听着,手里的笔稳稳的画着,闻言几不可闻的微微勾嘴轻笑一声:“殿下,她是吾妻,自不同以往。小桃膳艺苦学于崔娘子,是殿下所爱,殿下若想念崔娘子手艺,倒可叫小桃做与殿下一尝。”

唐山并不说小桃好与不好,也绝口不提夫妻相处如何,轻描淡写的将小桃推出来,吸引着姬苏换了目光。

姬苏道好,他见唐山忙,自己也没闲着,抓了笔随便乱画着,闻言倒是停了手,有些苦恼的看着唐山:“唐侍卫,父皇他等不在,莫非小桃做了吃食,你还要为本殿试毒?本殿心中,汝等皆同亲人,并不想此般事情都要汝等为吾操心,实是大才小用。”

“殿下抬爱,正因殿下乃吾等忠爱之君,为殿下做任何事,皆是在下所喜。”

“照顾殿下周全,更乃在下职责所在。”

唐山假装没看到姬苏眼巴巴的眼神,把画递过去:“殿下,您看此画如何?可有不妥之处?”

姬苏接画一看,画的却是自己与大王散步,训大王话,及汾城损坏重建的一些方面。

唐山绘画精于简笔,线条干脆利落,廖廖几笔竟是将场面绘制得栩栩如生,姬苏看了大赞,忽然双眼放光的看向唐山:“天色正好,唐侍卫,不若汝也帮本殿作副画?”

姬苏说着,便取下面具。

唐山自从十岁那年突然有一天开始,见到的就是戴上面具的太子,时隔五年,在没有防备之下忽见殿下真容,窗外微微阳光打照在姬苏侧过的左脸上,因着近,竟能看清脸上那细细的绒毛,光滑到几乎没有毛孔的有些微半透明玉化的肌肤,精致到让人窒息,生怕大气便把仙人惊吓而走的面容,唐山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只觉得心头受了重重一锤。

姬苏见他看着自己傻呆了,摸把脸疑惑的问:“怎么了,可是脸上戴魈头戴久了压出印痕?”

他问了几声,唐山方恍恍然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陌生但却熟悉的殿下,心底明白了武帝为何死令殿下隐藏面容的真相。

他心跳得急,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心里想着,当年还依偎于自己怀里,那么小一个,手都没有自己半个掌大,握在掌心里小小的,那么可爱,一眨眼,竟是成了少年。不再要自己抱,不再牵着自己的手说话软软糯糯,变得纤瘦有力,眉目姝丽,变得气度率真却雍容,也变得近在眼前,却触手遥不可及的长大了。

他看着的这个孩子,长大了。

唐山并未说好与不好,拿起笔来摊开纸开始作画,姬苏便也在另一头再次拿起笔。

让姬苏老实作画实在是为难他,不过姬苏取巧,使用了前世的那萌漫的手法,画得虽然丑,可连惯的按着故事情节的画,倒是又快又巧。

他一边画还一边因为心情好,一个劲的说不停。

“唐侍卫,汝可想过何时要孩儿?汝帅气,小桃美貌,若得后代,必可爱得很,若非身份之隔,本殿还真想抱抱汝等孩子,认做义子。”

他自说自话自得其乐,唐山看他一眼,道:“殿下若喜欢,待日后有了孩子,便将他养与殿下之小殿下作侍卫可好。”

他说得自然,姬苏想说童工不是这么培养的,又想到现在这个时代,怕是侍卫们觉得后代能给贵族做家臣,是极为高尚的荣耀,只好话到嘴边换成了:“本殿尚早呢。”

说话间脑袋里浮现出吴三娘子婀娜的身姿,语气就微微微妙的顿了顿,四下看了看后压低声音道:“倒是有心生仪感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