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容不可现人前,且忍忍,归至船上,殿下要打要杀,在下俱领命执行。”

姬苏本是有些气侍卫竟对自己动手脚,听到这话倒是冷静下来,晓他是为自己好,闷闷的道:“罚汝作甚?还不快护着本殿离开?”

他只字未提罚字,反而口气骄傲,听得武帝高兴极了,若不是在人前,只怕按捺不住要好生亲上一亲这么可爱的儿子。

借助一些禁卫的铁链飞爪,武帝抱着儿子迅速从火海里脱困而出,回到码头时码头正在打扫战场,一些军士提了水冲洗着码头上的血迹,可见码头大船也遇了袭。

但汾城有备,贼人这回并未能得手,姬苏上了船,匆忙换上自己的衣物,又戴上随船运来以备不时之需的面具,便又匆匆招了连锐等人议事。

来者皆是死士,宁死不肯屈,眼见败落便吞了毒自尽了,然而姬苏与一干武将县令等却抓住了一个蹊跷之处:贼人是如何混进客栈的?

客栈守卫森严,后方山崖亦有禁卫巡视,他们竟能避开守卫混入了六层七层处纵火,可见内里必有接应。

武帝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客栈警戒全数都是宫中禁卫,若有内应,必乃禁卫无疑。”

他这句话让姬苏与连锐等人俱都沉默了。

禁卫乃帝王亲卫重兵,如此人物能混进去,也不知宫里的禁卫里还有多少人。

帝王出京,若禁卫与反贼里应外合……

姬苏眼中还残留着方才的火焰与死去的那些人身上的血色,他对连锐道:“彻查!宁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说完眼光看向京城的方向。

自己这边并不太平,京城想来怕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罢?

姬参心中祈祷江夫人不要在这般时候轻举妄动,然而江夫人委屈,这么多年,江家被废,儿子被废,除了痛,更多的,便是恨。如此大好良机,她又怎肯错过呢?当即便遣了小侍偷偷买通送菜的农人随了车出宫往江府递了信。

江家是落没了,可江家是世家簪璎大族,教育的弟子不少,弟子之中沾亲带故者亦不少,便是朝上好几位官员,都明里暗里或近或远的沾着亲,隔了一日,这几位官员中的王子诚王谏士大夫便上书折子,请奏江王代理朝政一事。

帝不在位,诚王病倒,眼下形势非常不好,天家是要有人出来坐镇才行,故此提议一出,反对声几乎没有,两相也不推诿,当即便领着百官去皇子所请姬参。

姬参正坐于院子里赏冬柯花,百官一进院,便看到如雪似的一片花海里坐着的江王身着深紫大袍厚披,黑色的毛领称得他面如冠玉,肤似琉雪,面上带着清冷的笑意正与自己的内侍在说着甚么。

两相上前拜见,姬参似是吓了一跳,赶紧迎上来虚扶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