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抢了先去,果然回京后还是得把它扒了皮做毯,天天踩在脚下才舒服!
安抚住大王,姬苏迅速抽身往外行,边走边嘱咐常侍卫:
“父皇可有何旨意下来?”
“陛下欠安,听了此事只让内侍传话,道此事交予太子殿下您既可。”
姬苏听了这话微怔了一下,不期然又想起吐血一事,想到昨日去见武帝,却为御医拦下之事,心里梗得有些不好受,便不多言,只打定主意晚上再去多陪一下大父,嘴上却是道:“速唤连将军、守备议事。”
“不,还是先请连将军过来。”
“是。”
连锐来得很快,姬苏刚整好晶容,听了报忙让连锐进来,免了连锐行礼又赐了座,道:“燧商、蒙州、魏州、朱陶突生叛军,此事汝等可知晓?”
连锐与姬苏作伴读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武帝许了他作武伴,却不是一味把他按在宫里习文学武,比起谦谦君子遵守礼法的文伴,姬苏与连锐感情更好,两个人上房揭瓦,糟蹋御花园的花花草草,气得姬霆两年前把姬苏招揽到的江湖人士编了个队,丢给连锐拉去了军营。
几年军营并游走全国各地收取情报的经历,连锐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天真,有了沉稳的青年气息,身形也高大威猛起来,听到殿下问话并不慌张,只是微一点头道:“禀殿下,臣知晓。”
连锐两年里经常与姬苏通信,并无生疏,坦然看着太子殿下:“殿下莫为此事忧心,陛下前几日有手信传来,吾二兄与李羁李将军受了陛下密诏,已率大军前来秘密围剿。”
姬苏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他爹能故意放出什么太子被掳陛下气急病重的消息,在姬苏这个已经摸透他套路的儿子看来,这渣爹根本就不怀好意思,原来是打算搞这么一出大事。
骂了句无耻,姬苏拍掌,军士们搬来一个大砂盘,姬苏唤连锐:“虽有后手不至惊乱,但本殿身在汾城,与蒙州相近,且亦曾为蒙人所绑,想来他等必有心思要前来捉拿本殿与父皇。汝且与本殿说说,汾城驻军布防如何,水、陆前往蒙州燧商所需时日如何,粮草如何,不怕一万,只防万一。”
连锐赶紧起身,拿起树枝在砂盘上绘出简陋的地图,并把四个曾经的小国写上名字圈起来。
武帝伪扮常侍卫,常侍卫之职实是禁卫尉令,官拜将军,故他大摇大摆站于姬苏身后不曾离开,听着儿子迅速抓住重点与连家六郎商议布防之事,武帝在心底点了点头,尤其听到姬苏竟吩咐连锐派人兼程潜去此四处散布谣言责问带着起事者将来是否能保证他们的生活时,对儿子的喜爱更是上了一层楼。
他只心下一转便明白了姬苏的想法,这才更加赞叹,并特别想听儿子明明白白的说出原由,不由得趁着空子出声相询:“殿下,恕臣无状,不知殿下您让连小将军遣人前去散布谣言,有何作用?”
姬苏见连锐也一脸好奇,招呼他二人重新坐下,伸指在四个州上轻轻点过:“吾皇当年东征,铁骑之下完巢少之,故多迁胤人及散乱南边小国百姓前来繁衍生息,余孽滋事,乃祸害百姓,为的不过一己之私,大胤在父皇治下,生活不知比从前强过多少,故他等生事,第一受难者,乃百姓。殃及自己,百姓许是能忍,可若把后果明白告之他等,他们可能忍受下去?”
“为吾民兮,何招铁骑?为吾民兮,何断民生?为吾民兮,何置民水火?眼下歌舞升平,寒士白身不得吾父之荫庇,何来书读?何来官考?何来武举?何来粮富税少?敢起事,也不过是打着光复旧朝,为的不过是自己重归高位重享奢糜,若真为百姓着想,就让百姓们去问问他们,光复了旧朝,他们能做得到人人有书读,有官可考做,有武将可选举,有全家可吃饱么,能保证他们在吾大胤铁骑之下活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