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三娘子,您来瞧瞧这窗与屏风,是甚制作而成?真好看。”

吴三娘子好笑的听着侍女们说话,自己也好奇听走近去屏风,伸手在那张半透明半微微光的屏风上摸了摸。

入手冰凉细滑,如同玉石,却又非玉,有弹性,仔细看,那张鸭青屏风上竟好像有微微鳞光。

再去看窗,客栈的窗户作得很大,木格却分得细小,贴着像细雪白纸的窗纸,然而摸到手却是与屏风同样的材质,吴三娘子迎着侍女们惊奇等待的眼神,半晌才不确定道:“这……许是鱼皮而制。”

“汝二人仔细来逆光处看,纸上有细鳞痕迹,光晕晕出半圆及棱,可像那鱼皮鳞片形状?”

吴三娘子一说,两个侍女凑近了看,不断点头。

主仆三人像探宝似的推开了窗看外面风景,近城远水于遥遥下方,人身渺小,天高地阔,好一幅天地与人的鬼斧神工磅礴佳绘,叫人看了两分害怕三分新奇五分震撼。

置床处则是两侧都是窗,一侧临远水之境,一侧则望山之萧萧凄美,山之侧有径隐约而盘,拐角处郁郁枯枝老树间隙之中挑伸出一角飞檐,雾气轻弥,瞧着像是温汤之处。

连日奔波,船上洗漱不便,吴三娘子瞧着心下有些心动,但望见山路不时有着装威武的士兵们巡视,便知那处怕是武帝用汤之处,心思刚起便掐灭了,只唤了侍女去外走廊上候着的小二处点了热汤。

师徒几个落到陆上,算是落了实处,本还说要去城内四处逛逛,都卸了力气,不约而同叫了水洗个干净后又唤了吃,倒头便睡。

吴三娘子亦早早睡下,梦里一会儿京中生活,一会儿梦到花宴被脏了衣后收到的那簇鲜花,一会儿又是自己与手指极是漂亮的小郎君手指相碰的时候,随后是船上摇晃的生活,虎吼之声。

待睁开眼,吴三娘子犹还在梦中,呆看着头顶,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明过来,转头看去,两个侍女各睡卧小榻之上,有风吹得屋内仕女捧花灯的烛火摇曳不定。

吴三娘子感觉到寒冷,披了厚裳起身,把侍女身上的衾被提盖好些,四下张望,方看到临山那处窗开着一条小缝,冷风正是从那头灌进来。

她踩着厚厚的铺了满室的兽皮走过去关窗,手指抚上窗缘,不经意一抬眼,便看到山间小路竟是点了些火把。

明明暗暗的山路上看不到侍卫,却看到有人正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行走其间。

那黑影极为巨大,高约两三米,称得旁边行人矮小纤瘦,随时不时甩动长长大尾,与低头拱向那人的动作,吴三娘子心里浮现一个猜测出来。

那是太子殿下的黑虎。

殿下的虎据闻旁人近不得身,皆因出生不久便被太子殿下收养,所做虎窝皆用殿下的旧衣,吃食皆经殿下之手,故忠心异常,可眼下却竟与旁人亲密之极,莫非那人……     ㈨⒔91㈧350

吴三娘子惊讶后震惊,心脏砰砰的乱跳起来,她慌乱的想关窗,可却不知为何,看到正好走在火光处侧过头露出半张脸的人与巨大的,看着便凶猛异常的大虎头,手就忘了动作。

火光下,便见老虎像是不满,拿着舌头舔那人脸,那人拿秀美清隽的手敲着虎头,嘴里像是在说话,只见嘴动,随后像是感觉被虎舔得不舒服,竟抬手从面上慢慢抠下一份薄如蝉翼的东西。

姬苏没好气的推着大王的脑袋,摸到脸上晶容竟被虎儿子的大牙舌头给挂了好几道痕出来,不由得敲了大王几下。

“傻儿子,叫你别舔还要舔,你当你舌头上的倒刺是长着看的,还是觉得你爹我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顶得住你撩?给我长点儿心吧你。”

说着姬苏四下看了看,侍卫与禁卫暗卫都离得远,摸着脸上的不平,眼见着周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