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打呀,就现在自己只要口气重一点小太子就咳得眼泪花花好像随时都要被气得病发的样子,他真心不敢。

不敢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姬苏把参含到舌下,长叹一口气:“没啥参味。”

说完了再拿眼瞟瞟绑匪的脸,比煤石还黑,姬苏顿时满意了,觉得刺激到这就够了,再刺激狠了,要哄着这蒙人卖披风养活自己怕是要有难度了。

作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太子,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姬苏觉得有必要适当的关心一下绑匪目前的家产与收入计划,因此姬苏摆出和悦的脸放软了声音。

“曲绑匪……哦,非也,曲商君,买了这参,汝还剩多少银钱?可够本殿医药费用与吾二人住食之用?”

曲绑匪……哦,是曲商君已经生无可恋了,他摊在船舷上,像只猫饼,还非常应景的两手在腹上一拢,农民揣的道:“怎的,小太子忧心在下养不了您?”

姬苏点点头,很好心的递了杯茶去:“本殿在汝手上,汝武功深不可测,本殿可未想过从汝手里逃跑,曲商君亦不防与本殿交个底,准备带着本殿去哪儿,便好做个计划,一日吃多少钱财,住多少钱财,一路行程需要多少天,每日本殿药钱需多少,作好计划便能更好赶路不是?”

曲钺闻言击掌:“不愧是天下有‘慧明君’之称的小太子,所言真是一举两得,既哄着在下交待了去处,汝好中途联系陛下来救您,又若是脱身不得,哄着在下想法儿挣钱,或联系悬赏主人前来迎接,汝再想法联系姬氏前来救援罢?”

姬苏笑了笑,又咳了几声,看着曲钺目光清亮:“曲商君这是睁眼说瞎话了罢。本殿偷换行商衣物离开父皇,汝怎的会不明白本殿想只身行走民间之想法?汝看透本殿,本殿所言又何尝不是汝之处境?既然落在汝手中,本殿可不会自不量力,在身体虚弱时还要做出那般傻事自找苦吃,这不是为了自己好么?人哪,病着,太难受了,自然是想吃好睡好药好的,早些好起来。”

曲钺便鼓掌坐起来:“小太子真是通透妙人。先前小太子病情危急,大夫开的许多珍贵药材,又连施了三日针,泡了三日什么药方子便去了泰半的钱财,方才停泊时在下又买了参与太子养气培元,眼下二人要吃食住用,还真的不够,只有八百个铜钱了。”

姬苏嗯了一声,好意提醒曲钺:“日渐严寒,汝与本殿身上衣裳浅薄,怕还要再买两件御寒衣物。”

曲钺:“……”太子殿下,您的眼睛往哪看呢?

为了汝,在下都卖了心爱的花簪了,汝居然还好意思看着在下的狐皮披风?

姬苏好意思看得很,他凤眼大,眨巴两下又清又纯,好像会说话似的在问曲钺:不如把你这披风卖了养活我?

曲钺觉得心胸又中一箭,他捧着心又倒回船舷上。

就听到小太子道:“这披风毛深色亮均匀,暖且柔,色亦美,若拿去卖了想是值钱。本殿曾听原是侠士的侍卫说过,天下各处城镇有侠士游侠们买卖东西之黑市,不若吾二人把这披风拿去卖了。”

“再者,”姬苏继续无情的揭露一件残忍的事情。“无通关令符,汝带着本殿能跑哪去呢?本殿这身体,天天荒郊野外的,本殿不担心,想必曲商君为着自己,怕是要担忧之极的。”

曲钺有气无力的望着天,他怎么就辣么想不开,要一时头热把任务换了呢?可绑了已是绑了,就算还回去,武帝那种性子,还不得把自己剁成肉泥?要不……赶紧的想办法联系上姬鄌,要他自个儿过来接人?

然而姬鄌远在京城,冒死进城找到信使带信过去都不知道花多长时间,更别提还得等他带人过来……越想,曲绑匪想死的心就越深刻。

最终他无奈的望天叹口气,苦着脸道:“小太子也想得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