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症状严重,加上太医铁口不宜乱动,林美人哭得肝肠寸断,哪还敢移动儿子半分,只恨不得自己搬到皇子所来。可太医们哪敢,忙竭力劝阻,才把林美人给劝下。

两相听闻此事,自是焦急,忙唤了霍大人前来,派了重兵严守皇子居所,就怕有心怀歹意之人趁此机会兴风作浪。

江王姬参冷眼看着这一切,两位当年未弃废皇子而去,眼下仍是江王长史的先生们陪着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都转身进了院子。

江王的府邸也在建中,目前人还住在宫内,只是自从算计姬苏不成被生父拔了牙齿与羽翼,姬参就成了一个透明、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而外家江家更是一蹶不振,自武帝下了那道三皇子护卫皆由江氏家族选送后,族长与族老五人之数虽仍康健,都不得不一年内各自染病自行了断。他们的死,才让武帝稍微宽仁的让江氏仕子慢慢请辞离开朝堂,并没有对江家赶尽杀绝,然而即使这样,江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想要再度站在朝前,家族辉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入了院后,不用姬参吩咐,侍卫们把门掩牢,牢牢守住了,眼观鼻鼻观心。待主下分位坐下,侍女捧上了茶,一个先生才开口道:“诚王殿下贪欢,这几年因受太子殿下器重,掌着工部,这一倒,工部怕要乱上一乱了。”

另一个先生闻言面上淡和,但低头喝茶之机眼角却看向上位的姬参。

“诚王病倒,还有两相及诸大臣在,乱不了。”

上座姬参面容淡淡不置一词,只静静的盯着自己面前腾起热气的茶水。

姬参聪慧,心下其实明白两位先生的潜在意思,然而他沉寂了这些年,身体永久的损伤,也慢慢消磨了他的斗志,更加上这些年父皇明目张胆的对二皇兄的偏爱,姬参在怨、恨、妒后慢慢的绝望、沉淀,终于放开,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得活着。

虽然他并不想见到江夫人,可江夫人始终是他生母,正因为太爱他,才从小把他往权势与得到父皇宠爱上培养,更小小年纪不停的告诉他在这个皇宫中要学会心狠手辣。这样因为爱而毁了他的母亲,是予与他唯一的疼爱的人,也是给予他生命的人,他得赡养她。

而想好好活着,就得学会不争。

自己的父亲是历代皇家天子中的另类,他的爱、恨、憎,报复都强烈得张扬,他比所有史册记载的帝皇都要嚣张的随心所欲的活着。这样的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叛逆既叫人厌恶,又叫人羡慕,如果他走上历代皇帝的老套路,自己又怎会是如此这般处境?

想到这里,姬参放下茶杯,淡淡的道:“本王不过是个闲王,朝堂之事自有朝臣解决,倒是昨日读到《阅阳子注集》里一段话,有不明白之处,不知两位先生可有空闲?本王想就那不明之处请教一番。”

姬参不肯沾边,两位长史便也收拢散发出去的那点儿心思,笑着回话:“回江王,不敢当请教二字,在下这就去拿《阅阳子注集》过来。”

“在下不才,早年曾经有感此集行文风趣,写下些批注,若江王殿下不嫌弃,在下这就去找出来呈上。”

姬参点头,放两位先生去拿书与批注,待人离开了,招来一个侍卫。

“叫上人,去江夫人及江家那边暗中看看,他们可有甚动静。”

侍卫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