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有阿苏在,心情变化应是受苏影响最大,竟如此失控,怕是苏做了甚令自己也会异常愤怒的举动。阿苏那性子,都敢和自己对着梗脖子瞪眼……
想到这里,武帝皱眉,好生一张硬朗俊毅的脸庞露出狰狞与心疼的纠结,硬生生又折断了七八棵树木才微微压下翻滚的怒气,而后望向京城的方向疫情一事已经送了信过去,如若不差,工部、太医院应该派出人手加急往这边赶过来,也不知这会到了哪里。
姬庄没有感受到了父亲的心问,心里只挂念着找郭义的事儿,两相再次询问了一次后他才恍然回神,不自在的咳一声,扬扇挡住自己面孔:“哦哦,制石灰啊,本王午后去工部再仔细瞧瞧。”
陛下不在,太子殿下不在,诚王守京参政本是正常,可两个老狐狸瞧着姬庄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便知道诚王殿下的心根本不在紧要政事之上,两个也不说破,宋相面上堆着笑行礼:“此事关系重大,还要诚王殿下费心。”
邑相上前半步,态度和煦得很:“殿下面色惟悴,可是近来事务繁重所致? 本相有事正欲前往工部一行,不若本相代殿下过去一瞧,殿下回宫好生休息休息。”
姬庄听了这话心花怒放,啪的收了扇子,笑得那一个真诚,嘴上还要虚伪的客气一下:“邑相客气,本王怎好劳累相爷。”
宋相上前帮腔邑相:“殿下,康健最为重要,不过一些小事,不若交与本相,吾二人一把老骨头,正好路上有个伴可说说老翁话。”
“正是,殿下仁厚,还请殿下成全吾二人这点老翁情谊。”
见两个老头儿上道,姬庄面上还想装,翘起来的嘴角却是早已经让他在两个老狐狸面前现了原形,偏他还不自知,眉稍带着喜意:“既如此,那本王便有劳两位相爷代劳了。”
目送走姬庄,两相与在宫道上说话的大司马及霍郎中令霍大将军碰到面,四人一番见礼后道了巧,便提议一同吃用午膳。
霍无工并不出彩,面容气度普通又普通,个子高却瘦,年纪比于淳谦要小些,听了提议微微一笑,很是真诚憨厚。
“两相有请,不敢却之。”
于淳谦笑道:“听闻京里新开一家知味楼,吾儿吃过一回,曰:味好乐好景好,今日难得遇到霍大人,本司马便擅作一回主,请诸大人去此楼用膳听曲。”
两相与他相熟,倒不推却,点头就应下,霍无工亦爽快,四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结伴出宫往那知味楼而去。
姬庄心里揣着事儿,回宫的步子又急又大,等到了皇子所,老远听到院里有祥云与人说话的声音,心下就是一喜。
等他抬步进院,便看到一个穿着深灰随侍服饰的年轻男子正与祥云站在廊下,听到动静两人齐齐侧目过来,见是姬庄,那年轻人微微一惊后赶紧行礼。
“奴才郭义,见过诚王殿下。”
姬庄笑着喊了起身,和颜悦色的经过郭义身边,迈步进厅时道:“祥云,怎的不请郭总管坐下说话?让人站于廊下便是汝之礼仪?”
祥云连道是奴之错,道了三四声后才听姬庄的声音在里头响起:“还不请郭总管进来。”
郭义在宫中几年低调又沉默,瞧着事儿不多,又不如别的随侍那样为主人鞍前马后,可他却偏生就只守着元和殿和姬苏打转,便连其他侍人都不太打交道,外头许多人对他并不怎么熟悉,也只有留心太子殿下的,才会在各自的情报里知道有这么一位总管的存在,便是姬庄时不时上元和殿找弟弟顽耍说话,都未正眼瞧过这位如影子的总管,今儿个见人进了厅,一打量,才发现原来是个斯文清隽的文人般的男子。
郭义礼仪极好,不管礼、坐皆身形挺拔如竹,姬庄暗暗吃惊一个小侍居然有如此从容且不凡的气度,此刻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