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御医面上凝重起来,招了学子们唤他们戴上手套捂上面纱口罩与流民们把脉问诊,又指挥着几个侍卫就地生火熬烧杀菌的汤药。
曲钺因着是外人,并未直接接触到这些流民,把过脉后便被客气请到了同行学子的马车上。
他倒也不多言,痛快的上了马车,随后移到马车窗边偷偷掀起一个小缝儿关注着外头发生的事。
因为有义诊,又有说免费送粥水,围过来的流民倒是渐渐增多,车队便寻了处地势开阔的地方扎营,只是侍卫们态度严厉,隔绝着流民离得太近,入夜后一些还想着等来日让医师们看病的流民便随便找了离营地不远、稍可挡风遮雨的地方躺下。
姬苏被唐山从头到脚消毒了好几回,折腾得不算轻,到了夜间轮值了,姬霆笑着让他在车上好生睡睡,姬苏拗不过只好躺下。
只是躺下久睡不着,姬苏便坐起,掀开帘子看了,发现姬霆并不在周围,他心下一动,想到吴三娘子,便悄声下了车,往带着吴家家字的马车慢慢走过去。
吴三娘子的马车里还点着灯,隐约有侍女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三娘子,还是先歇歇罢?您已看了近两个时辰的医书,晚间灯光暗淡,容易坏眼。”
三娘子道:“不碍事,再看几章。若不是先生们警醒,让吾等为这些流民问诊把脉,竟是未能发觉其中两人隐有伤寒之象。无知者,勤方能补拙,吾学医晚,本就比师兄师姐们差许多,若再不发奋,又如何达到誓言,做个医治百病的好医师呢?”
她声音淡淡,里头却带着坚定不移,姬苏微微点头便不再听,转身走开。
就在姬苏离开后,旁边的马车里坐着的蒙人看向姬苏离开的方向,问同车的学子:“方才那位护卫面容年轻,好像是与父亲共同处事?”
学子疲累的躺在车里,人却还未睡着,闻言闭着眼回道:“正是,听说身手不错,故他父推荐于老师们。老师们看在他父亲面上同意带上了他。依吾看,整天只知游手好闲,凡事都有他父亲出面,自己并未有甚真本事,不过全靠祖荫罢。”
“原来如此。”曲钺笑道,也躺倒在马车里。心里却对学子所言哂笑不已。
若仔细些看,便能发现这对父子在护卫们当中极有地位,隐约其他人把二人保护于中间的,可见出身并不普通,这学子当真是初出茅芦的毛头小儿,全无半点眼力劲儿。
曲钺又想到白日所见,那父亲对孩子倒确实极是疼爱,而那样一个侍卫,气势竟又异常强大,显见并不普通。并且自他谴了一个护卫与几位老医者说话后,老医者们便神情凝重的让学子们谨慎用上手套、口罩等物品,并与流民义诊熬汤药,这其中怎会没有古怪?
这曲钺心里想着明日找机会与那年轻的侍卫接触接触,便也闭上眼准备入睡。
同一片天空之下的京城却是灯火通明。
接了两相的指示,京城兵马司便快速行动起来,查房查通关符文不说,男女老幼还要接受脸面轮廓的细查,就怕发现有易容之人混进了京城。
因为声势浩大且来势突然又汹汹,倒一时真激出来近二十个暗探。
一轮查剿下来,其中一人耐不住姬苏提供给暗卫的,用细棍把眼皮撑起来不准睡觉的刑罚,交待出了件叫两相与大司马都心头狂跳的事情:
探并不知晓自己上司是谁,只知自己受另一位声音嘶哑之男子令派前来京中潜伏,就等到时号令一下,夜袭京中众朝臣。
京中大臣不知何几,敢如此一同向所有京官下手,可见潜伏进来人手不少,故而京城防范已经严上加严,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
于淳谦这位美儒将领着儿子日以继夜审着犯人一个一个居民的暗查细访细节查看,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就在他等挑灯夜战之时,姬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