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听得很沉默,他能从两人言谈里想像出当时的情景,一边佩服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胆识过人并敢于牺牲奉献的奇女子,一边又为眼前两人心疼。
心疼之余却又想起自己重生后的那几年,在冷宫过的日子。
姬苏尚有生母在,而早在婴儿时,季美人对着武帝抱有幻想,对自己还是极好的,直至年复一年才开始绝望,才对自己不闻不问,却也严严把自己禁圈于冷宫中不让自己出去,也许,这其实是她心里最后一分对儿子的疼爱,是不想自己出现人前被欺辱害命罢?便连小侍,也因惧着生母与与其相好的侍卫,也不敢太手太黑,总是让自己也平安长到了六岁。
心头恻然,姬苏再抬头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时,心头滋味难当。
姬武把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手上微微用了力握住姬苏双手。
他自知幼时对不住儿子,然而世事难料,已经错过并做下的错事已经不能改正,只能等说完后把这份错误挑开,苏吃软不吃硬,兄弟二人低头认错,他总会慢慢放下心结,将来再好生弥补,必不再叫他人生缺憾。
想到此,姬武继续说下去。
“无母又为生父所忘,宫中任何人都能踩上吾二人一脚,故自小吾二人受伤不断,甚至还被逼着当着小侍跪趴于地作马供其他兄弟姐妹骑跨,小侍宫女更是看人脸色对吾二人动手打骂。英姑让吾等忍,她教吾二人习字,习武,第一个字便是:忍。尤记得英姑当时所说:忍,心上一柄刀,故痛,故克痛方成忍,欲成大事者,必先会忍,再伺机而起。亦教吾二人动作一致,说话口音声音如何一致,稍有错误便严格惩罚。吾二人,一人明,一人便躲于殿内一日不能见光外出。”
“吾本来以为打骂甚至做马被人骑已经是非常屈辱,自己也非常隐忍。可五岁那年,那日轮到霆以武之身份去书房听课,他却被几个兄弟在路上忒意堵住去路。”
姬苏背上一轻,回头一看发现姬霆放开自己立于一侧开始解衣。
见儿子大惑不解,姬霆温柔轻笑:“汝发觉吾二人不妥,便是身上伤痕罢?倒是心思细腻,如此细小端倪叫汝发觉,兄长所说之事与吾身上此伤有关,予汝看看。”
他说着,手下动作迅速,三两下便扒了衣露出只穿胫裤的下`身。
姬苏想别开脸,却被不知何时坐到身侧的姬武两手夹捧着头面向姬霆。
不甚在意的张开腿并托起龙根,姬霆指着大腿侧的那块肌肉恢复得不好的地方道:“当时几个皇兄并姐妹道新学了重子割肉养母之文章,道吾无母,全靠他等夫人如夫人开恩才能活于宫中一角,便说想让我学重子割腿肉回报哺养之恩。”
一字一字,口气淡然,如同在说天气,可落于姬苏耳里不下于惊雷。这是多恶毒的心思,竟然能对亲兄弟这样下手?
姬苏甚至眼前浮现出几个孩子并着侍从与宫女把一个弱小的孩子围逼住,害怕与恐惧只是为他们将行的恶行助兴,让他们更加兴奋……
“两个小侍才九岁,面对那些皇子皇女,不敢起半分维护之意不说,竟听令于他们上前按住吾,脱吾衣裳。”
“朕尤记得几个皇姐手摸于吾身上,与兄弟们商量哪块肉最软,哪处怕是脂膏多,哪处可口。最后鄘道吾太瘦,唯大腿有肉,便举刀扎进腿里剜吾肉。”
姬苏再也听不下去,抠着武帝的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哑意:“别说了,父皇您别说了……”
姬霆笑笑,在姬苏额上亲一下道:“既然说了,总是要有头有尾。”接着不顾儿子意愿继续说出更残忍的往事。
“当年此处剜了一块成人巴掌大的肉,因着手挥错,一刀还割于朕龙根上,吾痛得晕厥时模糊见到他几人竟轮流拿着吾的肉生啖饮血,着实是吾的好兄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