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面容平凡,看着极是憨厚老实,他翻身跳下马,迎向对面听了他的话看到他的脸露出笑容收了兵器的众人,与领头人半跪下道:“爹,孩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领头的汉子大力拍着这儿子肩头,声音平稳,却隐隐可听出其中一丝颤抖。

“汝去了胤京这几年一直未有消息,吾等还以为汝失了手。此次亲自回来,可是京城里出了甚事?”

年轻的男子面容一肃,站起来环视周围的人一眼,原本老实的面孔忽然扭曲,冒出一个怨恨并噬血的表情。

“此处不是说话处,吾要先见杨相。”

此话一出,一众人马上分出四人警惕的守住村口,其余人等护着他往村里最深处的一座土砖房而去。

这房子破旧,外头篱笆墙歪斜,绰约可听见屋里有一老一小念文章之声,房子四周树木草丛有小闪动,其后有人探头出来一看后又缩了回去。

一行人快步进去嘴里喊道:“杨老,阿慎回来了!阿慎回来了!”

门吱呀着打开,一个瘦小清瘦的年约六七岁的孩童打开门,笑得无邪的喊着几位叔叔,让开身让他们一行进屋。

屋子里的窗前破桌前坐着一个老人,头发胡子花白,面容清瞿精瘦,一只右眼混浊不堪,一道伤疤自眉上划过眼睛直到嘴角,这伤显然有些年头,疤痕发白鼓起,像条盘游于脸上的地龙(蚯蚓)。

年轻人上前给这老人行礼,口气里带着尊敬。

“末将任子慎见过杨相。”

这老人微笑着打量年轻人,又肃容点头道:“京中可是出事了?汝等叫人发觉了行踪?”

“不是,只是得了个紧要消息,谢大人怕飞鸽传书被截下,故让末将亲自送信回来。”

“杨相,父亲,诸位同襟,武帝那个暴君领着太子巡守,欲往这泰山祭天。”

一群人被这消息震惊住,半晌,不知是谁大声吼起来:“杀了姬武!杀了姬武!”

“来得好!灭吾等燧商之恨就让他父子血偿!”

“对!把他们活剐了!”

“吾要生食其肉,饮其血!”

“灭国亡家之恨,不共戴天!老天有眼,终让吾等等到机会啊……”

群愤怒怒,杨相大喝一声:“小心隔墙有耳,大家都收声。”

他显然身体状况不好,只这么用力吼了一句便开始捂住胸口与嘴咳嗽,小童怯怯又担心的上前,焦急的从自己腰间荷包里摸出两个黑褐色散发药香的丸子往老者嘴里递塞。

“外祖父,您快吃药,吃药就好了,您快吃。”

外围的年轻人赶紧去端了水来,一群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人这会像做错的孩子,围着这老人低下头。

老人勉力吃了药,拍着给自己抚胸顺气的小童的头,等着咳嗽压下去,方慈爱的对孩子道:“八公子也学了好一会儿了,这会该休息休息了,出去村里找阿信他们玩罢。”

“去罢,外祖无事,这么多叔伯守着,去玩罢,记得不要出村。”

小孩子嗯嗯的应了,最终还是担心的回看着自己的外祖父,还是往外走了。

等孩子走了,方才还慈祥哄孩子的老人面容一正,背脊挺起来,一股威严的气势由身而出。

“子慎,具体是怎么回事,汝速速道来。”

又看向四周的年轻人们。

“吾等几年都等了,也不差几天,都沉住气。”

一众人应了是,都肃穆听任子慎细说听来的武帝巡天的消息,一个年轻人直奔里边的床下,从床下拉出一块巨大的砂盘来,如捧无物的捧到老人面前。

老人独眼锐利,仿佛寻找猎物的猎鹰,他拿起树枝,沉吟着,等任子慎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