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乃近三百年闻名的清贵望族,族内辈出士大夫,文人名士不知几许,想不到暗里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帝痛心,自省于宫殿三日不寝不食后对朝臣们道: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又道:刑不尊大夫,礼不卑庶人。故应完旧律开新法,着两相三太尉并朝中长史刑大夫共同商讨此国之基本重要。

连绵的腥风血雨,伴着雷鸣电闪,卷过了大胤的四月,终于随着春寒消逝绿意盎发气温渐热而慢慢消停。

窗外枝头新绿簇簇,室内燃香浓郁,姬苏皱了皱鼻子,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唤郭义:“郭义,玉筹。”

候在门外的郭义赶紧捞起帘子一角把玉筹递了进来。

一边忍着恶心用玉筹清理谷道口,姬苏一边严肃的觉得自己非常、应该、马上、立刻,得把纸这个好东西出来。古代这厕所上的,这都七年了啊,自己还是不习惯。

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等今日事完了,一定一定一定要立刻动手!

清理好,郭义接过玉筹放到一边的小桶里,让站在一侧的青县县令孝敬的小丫环拎下清洗,然后从另一个桶里拎干巾子递到姬苏手上。

这可不是擦手的,而是继续擦屁屁的。而且因为绞了花汁并了香料溶在水里,巾子上都还散发着香气,薰得姬苏觉得自己的鼻子又开始犯痒。

在宫中,一开始郭义都是亲自用巾子给姬苏擦拭,可姬苏自觉芯子太老,下`身太私密,根本敞不开胸怀享受这个时代贵族们觉得正常的伺候。

郭义被拒虽然惊讶,但不敢二话,姬苏苦中作乐的想,估计自己是整个大胤仅有的不会享福的傻瓜吧。

收拾好自己姬苏出了西间(古时的厕所雅称,因为建在西方故称为西间。),在外间用水净了手,方边走边问郭义:“什么时辰了?”

郭义随跟在后头道:“已是卯初了。殿下放心,马车已经在外候着,随时可以动身。”

并州离京城千多里,因为武帝重赐了高级马车,姬苏摇啊晃的,这才到并州青县十天。因为桐城一事,姬苏这个皇子千里送母遗骨回乡一事也天下尽知,并州府、道、县哪敢轻怠,赶紧的张罗了上好庭院并使唤下人候着了。

只是那书院赶紧赶慢的找好地方破土动工等姬苏到了并州也才完成了大半,一时半会还上不成课,姬苏的第一要事是帮生母找地方建坟立碑。

地方也并不用姬苏操心,自有地方官员拍马操作,因着季美人是武帝的姬妾,地方上不敢怠慢,于是准备了好几日,这才有那道人算好了日子时辰,准备今日午时初下葬。

听着时间还早,姬苏又沐浴了一次,换上白衣白袍,踩着郭义膝头让他给自己穿上白色足袋(袜子),跪坐于矮案前,姬苏瞪着几上的铜镜。

大胤的镜子和华夏古时是一样的,以铜而制,又因为铜与铁珍贵,铜镜都是富贵人家贵族阶层所用,如果要判断身份地位,只要看铜镜的镜面磨制精细程度与大小、镜缘花纹就能知道。

姬苏是皇子,所使用的镜子已经是并州最好最高级的货色了,镜面有一个篮球大小,虽然是黄色的,但里头映照出来的眉眼非常清晰。

看着镜子里郭义拿了玉梳小心的梳齐自己的头发,分两侧捋到耳上编成辫子用白色丝段扎成垂曲发髻。

“殿下请起身。”

姬苏依言站起来,看郭义跪在地上给自己小心穿上精致华贵的浅青色丝帛的轻巧丝履。

古华夏文化里,履乃礼也,饰足以为礼也。大胤也是如此,同样也是丝作的鞋,方口,口沿前部缘宽边,扁绪或指这一部分而言。履底则用麻线编结而成。这双丝履的头部翘起两尖角,其名也叫絇。

季美人下葬乃大事,姬苏终于一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