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瞧别人顽得起兴,听到这话姬苏转过头来,看向面前这位柔美的女子,又看看空白的画屏。

天家墨宝并不能随意流落于外,然姬苏想了想,并未拒绝眼中带盼的闾子。

“在下想想,汝写出来。”

旁边姬庄喝了酒,吃着美闾子喂的果子,听到弟弟这话,便笑:“弟弟要做诗词?甚是好,不若把那阙词补个完整,圆了这天下文人的期盼。”

“今日是出来顽的,并不应景,兄长还是另出题目罢。”姬苏拒绝。

他可不愿在这样的地方吟太祖的诗词。

“唔,中秋刚过月色尚好……做个应景的……说月的?”姬庄皱眉看向窗外的天空想着,猛的一拍手。“不如这样,题限月,须风流,限时一柱香,每人都做一首出来,再让各位闾子们评价评价,拔头筹者,本……本公子赠在下手中玉扇一柄,如何?”

这出手可就不谓不大方了。

一众公子们听到后面的玉扇俱都眼睛一亮,唯有连锐苦下了一张脸。

大皇子好玉,尤其好玉扇,前面在国学院摔碎了碧玉面的,这会儿手上拿的是预备的墨玉骨血红玛瑙片面的扇子。

其价并不在料,而是在这持扇的人是皇子,因此姬庄这话一出,一众人便露出跃跃一试的表情来。

姬苏觉得好笑,见哥哥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点头应下了。

知机的闾子便换了淡雅清香点上,只留了两个乐子于一角轻弹古朴苍茫的古琴曲,跪坐一侧敛起衣袖为各位公子研墨递笔。

说到月亮,姬苏也看了一眼窗外。

弦月半盈,方出天边,天空还未全黑,带着浅重蓝墨。

靡靡之音颂响着繁华的京城,顽闹够了,一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方带着酒气散了场。

姬庄喝得有些多,好在他爱坐车,便由着宫女小侍扶上车躺着,姬苏滴酒未沾,片食未进,从那贪图享乐的销金窟出来,微微秋风一吹,便开始觉得饿,不由得对于淳廷道:“本殿饿了,找处酒楼用了膳再回宫罢。”

于淳廷微点头,过去与姬庄的侍卫说了,目送大皇子离开后,方翻身上马,几人把姬苏拱卫于中间,策马寻大昭湖阁去吃饭。

京城地广人多,街道纵横,于淳廷心中对崽有火气,可又挂念他席上还知道谨小慎微不曾尝用那烟尘地的东西,便与其他几人交流了眼色,带着姬苏寻了近道。

这近道正正巧是书局所在的路,路并不宽,天晚却还在文人在走动着,五人只得把马慢下来漫走,忽的有清脆惊呼声近来,几团黑影扭打着从侧边的一家书铺里出来,撞到了唐山马侧,唬得几人胯下的骏马咴咴的人立起来,眼瞧着有三人便滚成团到了马蹄之下。

常孟人与唐山、晁知义怒喝一声掠身下马,高大的骏马已经抬足重重落下,却叫常孟人抬臂格住硬不叫它落下,唐山与晁知义身形化作鬼魅,只听得惨叫并重物撞击声起,那三人被他二人抬腿踢出了七八米远。

于淳廷抽出刀翻身拉住姬苏下马往一侧寻避处,旁边忽有打架的人滚了过来,只得回身反踢。

便在于淳廷与连锐这边驱人时,姬苏鼻子里忽然闻到一阵极为清幽淡雅的花香,随即眼前一闪,有人被推向了自己。

距离太近不好抽出军刺,更何况一只手还叫于淳廷紧紧握着,姬苏抽出胸前装备的小刀,在那人倒进怀里时以小刀架在那人脖子上便准备划下。

然而人入了怀,香味越发幽浓,所触之处细滑如玉,姬苏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个女子。

想也不想的小刀在指尖一转倒握住,姬苏反手为拳脚一勾,便把这人绊得下倒,然而并未叫人真倒下,在那脆声惊呼里,这女子倒在姬苏左脚脚背上,就着持灯奔出的书局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