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奇怪。
炎序一向都是笑吟吟,黑白无常说他是黑心肝的笑面虎。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
我找到炎序时,炎序还在给我写课业。
他努力模仿着我的狗爬字,一笔一划写得很仔细。
见我来,以为是我来问他要课业的,头也不抬地让我等一会,就快写完了。
我让炎序先别写。
我问炎序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
正在写着狗爬字的炎序神情一下就空白了。
他僵硬抬头看我,发现我面瘫着脸望着他。
长久的沉默后,炎序似乎觉得我并不是一副欢喜接受的模样,以为我是来断绝关系的,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他摔了笔道:“除了你还有谁――”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地府有谁不知道我同你去看了那么多次月亮星星萤火虫!”
“那破地压根就没有萤火虫!都是我白日一只只抓来晚上再差人放的!”
“我就只是想同你好!”
我愣了愣。
炎序破罐子破摔完,又深吸了一口气,替我将狗爬一样的字写好,将两张写满的纸塞给我。
他道:“好了,这周的课业在这里。”
“下周你若不愿见我,我差人写好了送过去给你。”
“若是旁人再同你说张飞和关羽坐地上搂着坐,哄你同他一起坐,你就把那人给宰了。”
“宰不了的同我说,我去宰。”
“你走罢。”
24
我没走。
我迟疑了一下问炎序:“那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泡池子?”
破罐子破摔的炎序彻底没了脸,他咬牙道:“你?T裤那么薄――”
“一下水全浸在身上。”
“我怎么泡?”
“我立着冲天炮梆硬梆硬跟你泡?”
我没说话。
我瞧着炎序脸一下白一下红的。
还怪好看的。
炎序咬牙切齿问我在瞧什么,是不是在瞧他的笑话。
我摇头,老实道:“我在瞧你。”
“挺好看的。”
炎序一下就不说话了。
25
我再次邀请炎序同我去泡池子。
炎序望着我。
我说我只跟我家少爷泡过池子。
我家少爷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问他:“你要不要跟我去泡池子?”
要不要成为我另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炎序却好像听懂了一样,下意识愣愣地点了点头。
26
但很遗憾。
我从此以后也就跟炎序泡过两次池子。
炎序果真同他那日说的一样,同我泡池子的时候梆硬。
我自幼习武,一贯是地府里最能打的那几个阴差,但同炎序泡完池子后我连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