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日后,那说书先生竟堂而皇之也住慕府,就住在他一旁的厢房。

小少爷握着他的手,同他语重心长道:“严兄,我知道你肯定宅心仁厚,心胸宽广。”

“林兄与你一齐进京赶考,老母病逝后只留下一间茅屋渡日,前几日那茅屋受了风,散了一大半。”

“如今林兄无处可去,只能来投奔我,严兄你不介意吧?”

阎鹤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望着一席长袍的文弱书生站在慕白身后,慕白则是握着他的手,殷殷地望着他。

金光闪闪的金蛋似乎对书生格外有好感。

将那文弱书生带进幕府后,差人又是准备被褥,又是准备文房四宝,忙活得很。

那文弱书生也十分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小少爷喜欢听故事,卯住劲搜罗各种怪志,又时不时在小少爷眼前摆弄书法,引得小少爷很是喜爱。

好几次小少爷与严贺同在凉亭里品茶,半路就杀出抱着书画的林公子,佯装讶异,最后又笑吟吟地邀请小少爷同他一起品鉴诗书。

阎鹤也只是轻轻放下玉白茶盏,眼神淡淡地落在眼前的文弱书生。

林公子好似这时才发现他,邀请道:“严公子一起来品鉴一下?”

见眼前的阎鹤依旧并未说话,林公子又讶异道:“严公子难道没听过这首诗吗?”

还没等阎鹤出声,正摊开书卷的小少爷听到这句话有些不乐意了。

他望着林公子,有些不高兴道:“严总怎么会不懂。”

“切莫乱说,严兄的学识可是一顶一的厉害。”

林公子有些悻悻然。

本想给这个好说话的小少爷上眼药,好取代面前名叫严贺的书生在小少爷心中的地位,没想到小少爷竟然出言维护。

可见这叫严贺的书生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好似个闷葫芦,但背地里大抵也是不简单的。

不然一介书生,也没听幕府的人说此人同慕府有什么关系,却能在幕府吃住,还能哄得小少爷如此维护,没点手段自然是不可能的。

虽是这么想,但林公子仍旧是不甘心。

他可见识过小少爷待那叫严贺的书生有多么好,昂贵的文房四宝暂且不说,平日里小少爷得了什么有趣的物件,也都会送一份到厢房。

对于他们这种清贫书生来说,小少爷指缝里漏出的一点点东西,都足以他们潇洒许久。

倘若他能把严贺给挤下去,不知道能从这小少爷身上捞到多少好处!

林公子越想越头脑发热,成日成夜琢磨,终于那日入夜,打着拜访的名号去到敲响严贺的房门挑衅。

他本想出言不逊激怒严贺,惹得身上挂了伤,再去小少爷面前装模作样黯然伤神,惹得小少爷对严贺不喜。

但踏入房门半个时辰不到,便神色惨白,仿佛是瞧见了什么极其骇人的东西,连滚带爬到门槛上,止不住地求饶。

房中的人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淡,身旁的黑衣人满身血腥,半蹲在林公子面前,比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嗓音阴森地威胁面前人明日就滚出幕府。

林公子哪曾想如今这一趟会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发着抖地保证明天就离开幕府,再也不费心机讨好小少爷,只留他一条命便好。

不多时,林公子连滚带爬回到自己的厢房,连夜开始收拾包袱。

另一边的厢房中,黑衣人殷殷朝着椅子上的男人道:“主子,先前那人可否是细作?”

“倘若真是细作,那今夜要不要解决?”

阎鹤放下茶:“不是细作。”

黑衣人愣了愣,看着自家主子神色冷淡:“只不过是个惯会迷惑的妖人罢了。”

日日搜罗故事来讨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