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要答案,但你要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他牵起她,与她掌心相贴,“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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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燕感受到她传递给她的热度,心头滋味复杂。他走得很慢,她沉默地跟着,直到她忍不住看他,发现他也在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时,她感到内心深处的那一堵冰墙开始慢慢融化了。
“蒋攸宁。”
“嗯。”
“你急着回酒店吗?”
“不急。今天只是开幕式,明后两天的会议才多。”
“那你明天要早起吧。”
“有闹钟就不会迟到。”他侧身,“怎么,你现在要开始采访我吗?”
“如果有机会,我肯定要好好采访你。”她笑了下,但今天,她想先跟他聊聊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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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燕的家在遥省北部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很偏僻,很穷,和周边其他村庄拼起来才有一座小学。七岁那年,她和其他孩子一样被送到学校读书,每天都要走好几里山路。春秋还好,夏天到学校一身汗,回家一身汗,冬天则晚去早回,花在路上的时间比在学校还多,遇上刮风下雨,落雪落冰,教室里的学生就总是到不齐。
读到二年级的时候,村子外围修了路。交通给山里的人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附近村里的年轻人听说在城市里打两个月的工能赚到种一年粮食的钱,纷纷卷了铺盖出去闯,因为有路,知道回得来,所以也不怕走得远些。
那时于燕的爷爷奶奶都还健在,大伯生了三个男孩,拖家带口走不出去,于是就鼓励弟弟去拼一拼。于燕清楚记得父亲离家时,让她好好听话,脸上有种她从未见过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