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的甜香味道。
味道的中心离他有十米远,漂浮在草木的气味里不是很真切,但没过多久,香甜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浓,铺成了一张网,大有要冲过来缠住他的架势,长椅上的人也越发焦躁,他又看了一眼表,在秒针指向十二的时候迈步走过去,或者说,他被清甜的味道拽了过去。
在被拉拽过去的途中,他感到那些味道侵入了他的鼻子、嘴巴,继而游走在他体内,卷成一股热流涌向他的下腹,他也变得热起来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随着他升高的体温一点点散发出来,挤进了香甜的气味中,将这张网织得严丝合缝。
钟途闻到了一种陌生的气味,像是柠檬泡在雪碧里,清凉又解腻,绵密的气泡不断上浮,一串一串地炸开在他耳边,且响声正在放大,就快要震裂他的耳膜。
他猛然清醒,意识勉强回归,睁开不知道是被汗还是泪打湿的眼睫,他想起有个陌生人说要帮他。
在晏醉冬停下来时,网被收拢到最紧,他俯下身,略带歉意地说道:“附近没有找到药店。”
钟途被这个气味稍稍安抚到,勉力坐得端正了些,可随即,气泡炸开的响声达到最大,盖住了男人的下一句话,钟途看着正张合的嘴巴,耳边却听不到该有的话语声,有的只是他过快的心跳声,他靠过去,像灌了一大碗蜂蜜后需要解腻那样急切,像晒了一天太阳后需要喝水那样急切,他贴上了男人的嘴唇。
可无论他怎么舔弄,这嘴巴就是不张开,他缩回了软软的舌尖,几乎是恳求地抬眼看着男人,“求你了……帮帮我。”说话间,他喷出的热气围绕在他们相贴的唇缝处,潮热的气息从嘴开始扩散,慢慢覆过鼻子,漫过眼睛。他的双眼因此变得更加湿漉漉,“帮我,我可以付钱。”
晏醉冬本来也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配合他纯属是因为好玩,他就想看看这个未婚妻为了纾解发情期的欲望能做出什么来,而现在的结果他不是很满意。难道钟途就这么不情愿跟他结婚吗?甚至要在发情期间不顾后果地往外逃?然后再一个人坐在深夜的公园里等着被人占便宜?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沦为了一根按摩棒,还是收费的。他进入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还要被付钱。
“嗯?”晏醉冬往后退了退,故作不解,“你要我怎么帮你?”话音刚落,他神志不清的未婚妻又缠了上来,声音都急得带上了哭腔,“就是……你,你进来。”“我要进哪里呢?”他继续好整以暇,体内的燥热半点没有影响到他的语调。等了几秒,回答没有来,反倒是他的脖颈被两只胳膊圈住了,钟途闭上了眼睛,像是过于羞耻,连嘴巴都轻微地抖起来,而缠住他脖子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充满了挣扎的声音再次响起,“操我……帮我度过发情期。”
很好,不错,太棒了。
他的未婚妻不仅不想跟他结婚,还在深夜的公园里求个“陌生人”帮他度过发情期。
还有什么比这更棒的事吗?
有。
晏醉冬把拿在手上的抑制剂放回口袋,凑上去。
逃婚不成,反倒上赶着求未婚夫操自己,应该算是更棒的事吧?
第3章
抑制剂被扔到口袋里的那一刻,钟途尝到了柠檬混着雪碧的味道,酸涩清爽,激得他浑身抖了一下,但又舍不得放开,他需要这种清凉,很迫切地需要。
因为这酸涩,钟途的唾液腺变得越发活跃,而他的樱桃甜恰好中和了柠檬的酸,这让这个吻变得很舒服。
樱桃围了柠檬一圈,红黄相间,而它们的周围是冒着气泡的雪碧。绵密的气泡会裹着他们的热意,不断上升,升到公园里的凉风中,再碎掉,以此解热。但放在他们身上似乎不管用,唇舌的交缠只会让温度变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