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那这段时间,爹和孔易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孔易再受霍世鸣信任,也是外人。
方氏久居后宅,与孔易接触不多,对孔易的了解不深。
但霍世鸣身上最不对劲的地方……
方氏问:“你爹大病过一场后,就知错认错了,这算不对劲吗?”
霍泽:“啊?”
方氏抿了抿唇,像是在回答霍泽,又像是在劝说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你爹就是想跟太后缓和一下关系。不说这个了,今天是什么情况,陛下怎么来了?
“刑部又怎么会突然上门查抄孔易的住处?”
霍泽叹了口气,将他的猜测告诉方氏:“我怀疑,爹出事和孔易脱不了干系。”
方氏一惊:“怎么会?”
霍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反正孔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孔易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霍泽和方氏都无从得知。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一边等待刑部的消息,一边继续在沿途河段搜寻打捞。
只可惜,这场轰轰烈烈的找人活动持续了整整十天,从大年初一持续到大年初十,都没找到承恩公的踪迹,只在京郊外的河岸边,发现了承恩公的一只鞋子。
其实大家心里已经默认承恩公去世了。
尸体迟迟没有找到,要么是被冲去了更下游的地方,要么是被卡在了某个狭窄的河段。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很难办。
而且京兆府是朝廷衙门,即使有太后的命令在,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散开人手去帮承恩公府捞人。
再这么下去,京兆府的日常公务还要不要办了?
只不过没有人敢主动站出来,说要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搜寻行动。
唯一能主动站出来的人,只有方氏。
她对霍泽道:“就这样吧。”
霍泽还有些不甘心:“可是……”
他唇角颤了颤,垂下头:“总该找到尸体,让爹入土为安吧。”
方氏道:“找肯定还是要找的,但不能让京兆府帮我们找了。我们自己出钱请人继续打捞,再拿出一笔丰厚的银钱作为悬赏。”
要霍泽这个做儿子的直接放弃搜寻他爹的下落,他做不到。方氏提出的这个办法,总算让霍泽心里好受了一些。
“那我们是要现在办丧事,还是等找到爹的尸体再办丧事?”
“现在办吧。”方氏别开脸,“找不到尸体,就先立衣冠冢。”
霍泽吐了口浊气,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办。”
他先去和庄府尹打了声招呼,让庄府尹不必再派衙役去寻人了。
庄府尹愣了愣,才道:“京兆府是奉娘娘之命去寻人的,没有娘娘口谕,本官不敢擅自将人召回。”
霍泽道:“大人放心。我已经往宫里递了报丧的折子。”
霍泽还对庄府尹表示了感谢。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京兆府在办这件差事时,确实是极用心的。
“我夫人从樊楼那里订购了一批糕点,不日就会送去京兆府。”
直接送钱不合适,给每人准备两盒糕点一身衣服什么的,惠而不费,也让人心里更慰贴。
等宫里批复了霍泽的报丧折子,下人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灵堂布、挽幛等物,开始布置灵堂。
方氏、霍泽等人也都换上孝服,派人去给亲朋好友及邻里报丧。
礼部尚书李寒松那边一收到消息,收拾收拾就进宫了。
他要询问太后对承恩公的丧事可有什么章程。
依照朝廷惯例,一等国公过世,朝廷是要为其拟定谥号,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