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就跑了吧。
反正只要她还想继续状告,明日一早就会再次出现,到时一定不能再让她跑掉。
看着还在到处捡铜板的老百姓,冯师爷狠狠一咬牙,对那两名不知道是要去追祝婉,还是要蹲下来捡铜板的衙役道:“去传唤被告!”
……
邹天翊受到传唤的时候,他正在府中责问祝婉院子里的下人。
当得知了祝婉击鼓鸣冤的消息后,邹天翊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险些撅了过去。
邹天翊用手扶着桌子,剧烈喘息了几下,气得牙关紧咬:“她疯了。祝婉一定是疯了。”
就连另一位当事人,祝族长也觉得祝婉是得了失心疯。
“家门不幸啊,祝氏宗族出了祝婉这样的姑娘家,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不管邹天翊和祝昌的心里有多少恼怒怨愤,面对衙门的传唤,他们也不敢推辞,纷纷表示明日一定会准时过去。
邹天翊悄悄给衙役塞了一块银子,询问府尊大人对此案的态度。
衙役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满意地笑了:“邹老爷放心吧,崔府尊最重规矩了。您听说过前段时间刘氏的案子吧?”
邹天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另一边,祝族长也从衙役口中问到了崔府尊的态度,心下大定。
有崔府尊偏袒,祝婉一个小姑娘,在这苍州城里还能翻了天不成?
……
多亏了他们对祝婉的轻视,让他们根本就没在意过祝婉的行踪,这大大方便了祝婉接下来的行事。
祝婉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具体打算,但祝婉揣摩了下,觉得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不好收场,肯定会更符合太后娘娘的心意。
因为只有将这件事情捅破了天,才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引发更多人的讨论。
祝娘子病故前,给祝婉留下了一大笔私房。
祝婉很少动用这些私房,不过如今她打算拿出一大笔银子,将刘氏告夫案和她状告父亲的案子都宣扬出去。
一天时间里,能传得多广,就传得多广。
祝婉在做这件事情时,并未求助无锋等人,不过无锋还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他知道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听说了。
丁景焕道:“祝姑娘确实有魄力,敢想又敢做。”
霍翎吩咐无锋:“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你在背后推一推,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有无锋在背后襄助,一天时间里,两起案子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为刘氏打抱不平,有人质疑祝婉的做法,也有人痛斥崔府尊的糊涂……
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是同情还是厌恶,许多人都开始关注起了案子。
还有不少人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府衙旁听案情。
所以等邹天翊和祝族长一前一后来到府衙门口时,发现站在府衙外头围观的老百姓,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不过邹天翊和祝族长没有功夫去深想太多。
因为就在他们抵达以后,身为原告的祝婉也从府衙斜对面的茶馆走了出来。
他们看着祝婉,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骨肉血亲,倒像是在看生死仇人。
祝婉冷冷一笑,昂起头,不甘示弱地与他们对视。
原告和被告都已经到了,堂役击堂鼓三声,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喊“升堂”。
身着官服的崔照从暖阁东门走进公堂,坐到了那面“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方。
他用力一敲惊堂木,两侧衙役齐声高喊“威武”,同时用手里的木棍齐齐敲击地面。
崔照道:“将原告和被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