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鸣蹲在季衔山面前,与季衔山视线平齐,笑容温和:“没想到陛下还记得我。”
季衔山用力点头:“母后和舅舅都经常和我说起外祖父。”
季衔山的眼睛里露出好奇之色:“舅舅说外祖父能打死老虎,这是真的吗?”
霍世鸣哈哈一笑,说:“是真的。不过不是打死的,是射死的。而且周围还有很多护卫跟着。”
季衔山小小哇了一声:“好厉害啊。”
霍世鸣道:“陛下要是喜欢的话,等我回到燕西,我让你外祖母用虎皮给你缝制一件虎皮袄子,再做一双虎皮靴子,保管陛下穿上以后威风凛凛的。”
季衔山似乎是想象了下那副画面,得意坏了。
“我以后也要打死老虎。”季衔山看向霍翎,大声保证道,“送给母后。”
霍翎正坐在炭炉边看信,手里还捧着个汤婆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扫兴,鼓励道:“那母后等你的大老虎。”
季衔山就更起劲了,追问霍世鸣是怎么打死老虎的。
霍世鸣全当哄孩子,连说带比划。
不过小孩子没什么定性,听了一会儿打老虎的故事,又是想要去摘桂花。
在儿子面前,霍世鸣还会端着严父的架子,时不时板着个脸。但在外孙面前,霍世鸣就完全没有架子可言,将季衔山抱到自己的肩头,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够垂落的桂花。
季衔山薅落一堆桂花,又指着不远处的树木,凑到霍世鸣耳边嘀嘀咕咕。
霍世鸣带着他走了过去。
霍翎将看完的信叠好放到一边,抬头看着霍世鸣和季衔山相处的场景。过了好一会儿,霍翎出声道:“爹爹,歇会儿吧。”
霍世鸣远远应了声好,带着季衔山又晃了一圈,这才放下季衔山。
季衔山被霍翎抱在怀里,激动得脸颊涨红,两条腿不时扑棱一下:“母后,你闻闻我,是不是香香的。”
霍翎捡起季衔山头发上的一朵桂花,配合道:“桂花的香味。”
季衔山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又掏出一小把桂花:“这里还有。”
霍翎摊开手掌。
季衔山放到她掌心里:“给。”
霍翎收好桂花,用帕子擦了擦季衔山脸庞上蹭到的灰痕:“跟无墨姑姑去睡会儿午觉……等你睡醒了,就能有桂花糖水喝。”
孩子觉多,最开始那股兴奋劲过去后,季衔山眼睛都眯了起来,但他还想再留在这里玩会儿。听到霍翎说有桂花糖水喝,季衔山才乖乖朝无墨伸出手。
他趴在无墨怀里,还不忘回头对霍世鸣喊道:“外祖父,等我睡醒了再来找你玩。”
霍世鸣笑得合不拢嘴:“哎,哎,那外祖父等你睡醒。”
宫女给霍世鸣换了一杯热茶,霍世鸣捧着热茶,对霍翎感慨道:“陛下的相貌,和娘娘小时候有五六分相似,这性子却有十分相似。”
“我都不记得了。”霍翎笑了下,转而道,“我前些日子召见了周嘉慕。”
霍世鸣关心道:“娘娘打算如何处置他?我与周将军同僚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周将军的才能。行唐关的一众将士也都很服气他。他是由我带进京的,到时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众将士要是问起来,我也好给他们一个交代。”
霍翎并未细说她和周嘉慕的那番谈话,只道:“周嘉慕的认罪态度还行,说了一切任凭我处置。我打算让他留在京师,挂个闲散官职,再看他后续表现。至于他手底下那一批亲信,应该会放一部分回燕西。”
霍世鸣道:“这样也好。不管怎么说,周将军都没有铸成大错。”
霍翎又问起燕羽军的情况。
燕羽军是匆忙开拔进京的,连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