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满面泪痕的花瓶弟弟回来。

也是念及对方几乎可能是自己在世上留下的唯一的血缘亲人,亲妈又对这个弟弟十分宠爱,萧重笙才将这个花瓶捡回来照顾,但………

回想起对方这一路上都仓鼠似易惊又脆弱的样子,再看看身前瑟瑟发抖,几乎昏厥的小花瓶,萧重笙心底一软,生出几分怜爱。

算了算了………谁让是自己弟弟呢,废就废点吧,再说了,他似乎也不是完全的花瓶,看看自己今天的收获,这孩子身上似乎也有些特殊之处存在呢!

萧重笙伸手想把瑟瑟发抖的临安拉回身后去,却不想那骨瘦如柴的男人见面前的小白脸这副模样,眼珠一转,忽然生出几分明悟。

他爷爷的,还以为是伙厉害人物,原来是群纯靠异能的娘们,连这种小事都得靠这个一看就不上趟的小白脸抗………不过也好,这种女的最容易心软,只要赖上她们,想办法往床上一滚,还愁以后活不下去?

想到这里,干瘦男人毫不犹豫,伸手就要撕开面前的小白脸,目标明确地去扒萧重笙的腿:“救救人命吧!!求求你们了,我们现在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啊!………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忽然之间就疯了,到处咬人啊………”

他涕泗横流,看起来奄奄一息,格外可怜,临安被他碰到时发出一声惊叫,立刻被萧重笙一把拉到后面,两人齐齐后退,让这人扑了个空。

男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痛间一阵天旋地转,面目不由得扭曲了一瞬:臭娘们,不就是运气好觉醒了异能吗!装什么装,我呸!

但卡壳了一瞬,他却还是趴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他的那几个同伴也抹起眼泪,更有人怒视萧重笙:“你躲什么躲!我们在这里饿了这么久,都快没命了,你们不说帮忙也就算了,也犯不着动手吧!”

纪女希一听都快气笑了,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这群人倒是很有男人味,她眼神一厉,下意识按上腰间,其她队员见到她的动作,也默默攥紧武器,却不想临安又是横插一杠,气急道:“你们乱说什么!姐姐哪里动手了,你也不看自己是个男人,扑上来对我姐动手动脚的,真不要脸!”

这一打岔,纪女希动作一顿,她们和这群看一眼就知道活不久的落魄废物吵起来实在掉价,但临安出面,却奇妙地起到了某种势均力敌的效果,这个小花瓶待在队伍里许久都没显出太大用场,在此刻却意外展露出几分妙用,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连带着一行人面面相觑,也按耐住了蠢蠢欲动的双手。

周边的气氛有瞬间的微妙,几个男人却迟钝到毫无所觉,面前这小白脸涨红了脸的样子反而让他们找回了几分和平时代的熟悉感,地上哭嚎的男人立刻抹去眼泪,阻拦为自己“出头”的同伴,虚弱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张性子急,我们不是这意思,你们都是异能者,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只是现在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你们都是大人物,能不能把我们也捎带上,我们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他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临安立刻露出几分手足无措,下意识看向萧重笙,又见萧重笙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完全没有给出命令的意思,一时间只能结结巴巴和他们纠缠起来。

他从前一直被养在母亲身边,连学都没有出去上过,都是请的家庭教师来授课,当然搅和不过这群社会上的老油子,一来二去,难免叫人听得索然无味的同时心里冒火,纪女希听了一会儿,做出手势示意队员们先去楼上清扫物资,自己和萧重笙留在一楼继续听临安红着眼睛和四个老油子对线。

见一行人干脆利落地上楼,听着她们不时发出满含喜悦的小声惊呼,又见面前的小白脸虽然被说得要掉下眼泪,却一点儿都没有被他们打动的意思,干瘦男人急得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