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类抿紧唇瓣，冰蓝色的瞳孔中透出困惑的意味，兰伯特无奈地发出叹息声，终于松开了他，他道：“你应该把手抽出来。”

“我有尝试。”人类的眉头皱得更紧，他陈述道：“但你没有松开我。”

兰伯特毫不犹豫：“那你应该给我一拳，这是很无礼的举动。”

片刻的沉默后，人类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已经是青年，但对于许多事物的认知却像没有书写过的纸张一样空白。

兰伯特无奈的同时觉得庆幸，如果不是因为他对人类产生了好奇，接触了对方，也不知道青年会毫不自知地被多少蝠占去便宜，他耐心地指导道：“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有感觉到不对的地方？”

“………”

沉默代表了答案。

兰伯特叹了口气，点了点手杖，拉开了与人类之间的距离，他道：“你难道不觉得我靠的太近？这是一种冒犯，教廷是怎么教导的你基础礼节？”

提到教廷，一直沉默的人类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表情微微发冷，停顿了几秒，才用仍旧带着低哑感的声音说：“这是因为我们不是敌人，我才会忍耐。”

所以，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不对，只是在克制而已换而言之，教廷的教导没问题，纯粹是蝠有原因。

“忍耐？”

这话听在兰伯特耳中，完全能解读出另一种含义：只要不是我的敌人，那么，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明白人类的本意绝非如此，但莫名的怒火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人类给出的范畴太广，不提他信任的教廷，单说兰伯特自己所担任的角色，就很可能被其他的人或蝠替换那么如果对人类做出这种无礼举动的是其他人或者其他蝠呢，他也会忍耐吗？

那么他会怎样忍耐，又会忍耐到什么程度？教廷训出的猎犬在某些方面毫无意识，他会被什么人用拙劣的借口拥抱吗？那么亲吻呢，亲密的朋友会用简单的亲吻表达热情和友谊，他会被人用拙劣的借口欺骗，毫不设防地献出唇舌被反复品尝吗？

这股愤怒来的毫无道理，但兰伯特却无法克制自己，他重新逼近，努力维持温和的语气，却仍旧无法掩盖因为怒火而压低的音调：“那你要忍耐到什么程度？”

他重新贴近，人类皱紧眉头，却仍旧站在原地，姿态几乎可以称之为温驯………该死的温驯，这只猎犬难道就没有一点警惕之心吗？！

兰伯特在心中对教廷发出质疑的声音，但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他伸手环住人类的腰部，在继续贴近时终于受到了制止

“够了。”

人类这样说着，单手抵住了血族管家的肩膀，他的神情间透出明显的排斥，面色变得更冷，但眼中的困惑却仍旧没有消退，只是被不悦的情绪掩藏：“住手。”

但兰伯特却没有适可而止，他低声道：“如果我要继续呢？”多芠联裙依三二二凄

人类推着他的力气加重，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更低：“我不想和你动手。”

所以，就是如果继续，就会动手的意思吗？

兰伯特终于满意了，但满意的同时，心底却像是埋进了一根刺，有种明显的异物感，让蝠觉得很不舒服，却又不明白不适感到底来源于何处。

他松开了面前的猎犬，假装没有看见对方不满地皱眉，拍打身上和他接触到的部位的样子，语气温和地宣布道：“态度还算不错，但教廷教给你的东西太粗劣，礼仪还是需要重新学习，就从明天晚上开始。”

看到人类抿紧的唇瓣，兰伯特顿了顿，才道：“这件事我会告诉萨尔斯，在每一晚的午夜到来之前，他都不会接触你。”

这是一种隐蔽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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