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全然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箍着他身体的束缚一松开,他便左摇右晃的,像是随时要栽倒过去。

苏半白手忙脚乱,只能再将他扶住,半揽半抱地叫人继续跨在自己身上,而他扶住了临安,便就再没多出来的手了,只能看着他伸手,胡乱地往衣服里探。

转过脸的宁月月几乎要疯了,她连忙转过脸,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脑子里却嗡嗡作响,只有“怎么办”三个大字不断盘旋。

她到底才十几岁。

尚且还没成年,此前的人生不说一帆风顺,到底也没经历过大的波折。

哪怕之前知道了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遭遇的惨事,叫她一下子成长了不少………却也没成长到看他的活春宫而面不改色的程度。

更别说,这还不是什么活春宫。

临哥中药了。

宁月月懵懵地想。

她知道这一点,知道现在少年所做的一切都并非出自本心,可是外面还坐着人,她要阻止吗?可阻止了之后,又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阻止了,她能说什么?甚至这还不如只有她和临哥两个人,只需要扯出幌子说他们在谈恋爱,两个少年人你情我愿,哪怕出格,其实也算得上情有可原。

可现在,偏偏又来了一个苏半白。

她要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她不知所措,完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便只能木然地坐视这一切发生。

她听到了那每天都和她说话的,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变了调,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气息,带着被捂住的气喘,又低,又轻。

在一片寂静的室内却变得清晰。

“嗯,唔………”

还有窸窸窣窣的,细碎,却一直持续着的衣物摩擦声。

是临安探手进去了。

药性越来越强烈,少年便只能跟随着本能行动,他觉得身下的地方难过得让人几乎要死去,便探手过去,笨拙地抚慰自己,他觉得身上滚烫,热像是有火在烧,便撕扯衣服,想毁掉这层单薄的阻碍。

门外的交谈声还在继续,苏半白只能阻拦他。

在这么混乱的场景中,他反倒成为了狼狈的那一方,他伸手抓住临安的手,不叫他抚慰自己,少年便要挣扎身体往外躲避,但他浑浑噩噩,一躲就往旁边坠,整个人都要摔下去似的,苏半白便只能重新拉住他。

但一拉住他,就又腾不出手来阻止了,少年身下甚至已经有了淫靡的水声,他的眼睛垂着,纤长的眼睫一颤一颤,颤得苏半白整颗心都在抖,或许是体内的情欲烧的太猛烈,烧尽了血液里携带的氧,少年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但他的口鼻又被苏半白捂着,便很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猫似的………轻轻地舔了舔主人的掌心。

柔软湿润的触感一生出,苏半白的呼吸便屏住了,他喉咙里干渴得要命,被少年的举动撩拨得头晕目眩,几乎想立刻吻住他,但又有理智约束着,那一线清明告诉他:还有人在。

门外有人。

有认得两人的学生在外面闲聊。

门内也有人。

是怀里少年的心上人,是他暗恋的对象,也是还没成年的青少年………

不论是因为哪一方,他都不能在这种时候接受少年懵懂的讨好,苏半白几乎要疯了,却又什么办法都没有,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更用力地把少年拥进怀抱里,让他没法儿再作乱动弹,却也让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块儿。

临安的身体被箍住了,他就像是被钢丝捆住了似的,没法儿再继续作乱,但这样的笨办法,对他却是没用的。

他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