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阿尔巴利诺首先把死者头上那顶破破烂烂的草帽摘下来,奥尔加蹲在他们边上津津有味地盯着那顶帽子,说不定正从中体味出杀手的什么变态幽默感。

死者的脸裸露出来之后,场景显得更狰狞了些:除了脸上被缝过一遍的笑脸痕迹,这个「稻草人」的眼睛上还钉了两枚大扣子。

阿尔巴利诺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感叹的嘶嘶声。

而贝特斯倒是如同往日一样一声不吭,冷着脸把比例标尺放在死者的脸颊边上,举起照相机去给死者的面部拍照。

阿尔巴利诺等他拍完了才去检查死者的面部,重点检查了那些伤口和缝线的边缘。

他的手指擦过那些粗糙的线脚,它们紧紧地勒在肿胀的伤口边缘。他怀疑维斯特兰钢琴师其实可以把针线活做得很漂亮,他把人脸缝得这么粗糙就是为了模仿稻草人的模糊面孔,真是扭曲的幽默感。

“伤口边缘有生活反应,”阿尔巴利诺指出,“凶手在把他的脸割开、用线缝回去的过程中受害者还是活着的,扣子被缝在他的眼睑上的时候他显然也活着。”

“挺像是钢琴师的做派,比起死后布置现场,他更喜欢活着折磨受害人,装饰受害者的大部分工作通常都是在受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完成的。”奥尔加评价道。

“我很确定凶手就是钢琴师,奥尔加。”哈代警官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说道,“我绝不会认错他的笔迹。”

“我们相信你啦,巴特。”奥尔加甜蜜蜜地哄他,意图抚平他的焦躁,“但是案子本身还是得按流程来的嘛。”

虽然奥尔加说得没错,但阿尔巴利诺也很确定眼前的案子绝对是钢琴师办的,他很快检查完了死者鲜血淋漓的面孔,在室外进行勘验并不方便,等他回法医病理科以后得把受害人这一脸的血洗掉,那时候他们就能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了。

“而且我们可以看出凶手缝线是从右往左缝的,你看针脚的顺序。”阿尔巴利诺用手里的镊子点了点其中的一根线,“钢琴师是个左撇子,是吧?”

CSI之前对钢琴师给警方的那些来信做过笔迹鉴定。可以确定从书写力度来看是个左撇子写的那些信。而且过往案件中从尸体上的刀痕也能证明这一点。钢琴师是个左撇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哈代在他们身后发出一连串愤怒的嘟囔,显然事情并不出乎他所料。而阿尔巴利诺和贝特斯继续检查尸体。如果有必要的话,等阿尔巴利诺回法医局之后,贝特斯也会参加尸检,还有可能把死者这一身衣服扒回CSI的实验室做化验。

很多年以来,他们都寄希望于维斯特兰钢琴师可以大意到在死者衣服上留下可提取的指纹和DNA。可惜这位钢琴师每次都令他们失望。

死者的身体则更触目惊心一些:因为他确实不是被绑在那根木桩上的,而是被穿透在那根木桩上。被削尖的木桩从他背后穿入,在他胸口上冒了个尖,能这么干的人一定力气很大。

阿尔巴利诺小心翼翼地挑开死者胸口的衣服,他的胸口处被木桩穿出的地方有大量的出血。

而且松开他的领子之后还能看到,死者脖颈上一处细细的、红肿的勒痕。

“凶手在把他用这玩意穿透的时候他也还活着,我初步推测,被木头捅了个对穿的大出血几乎要了他的命。”阿尔巴利诺啧了好几声然后才开口,这可不太尊重,是吧。“不过实际上,他的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你们看他脖子上的勒痕,这些皮下出血表明凶手用什么东西勒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还有生命体征

当然喽,就算是凶手不勒死他,他也会几分钟之后死于失血性休克的,或早或晚的问题。”

“钢琴师很典型作案手法,”奥尔加撑着下巴评价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