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到他们身上的。
几个人沉默了一阵,显然各个都预见到了他们在寻找的受害者可能面临的悲惨未来。
麦卡德忽然毫无征兆地转头看向了整个午餐时间都可以开口说话的奥尔加:“说点什么?”
奥尔加?莫洛泽本来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叉子戳盘子里的肉丸,黑发乱蓬蓬地落在面颊上,看上去就像是个下一秒就要弹起来咬人的僵尸。
听到麦卡德的话,奥尔加用叉子一下扎中肉丸,迅速塞进嘴里,然后抬起头含含糊糊地说道:“礼拜日园丁。”
“啥?”赛门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园丁上次作案是在今年六月份了,按照他一年作案四起左右的频率,他还是挺有可能在年末搞出点什么的。”
奥尔加挥挥手,叉子上的一滴酱汁飞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啪地一声砸在了洁白的桌布上。
“啊,我是不是说了「他」?我们假定礼拜日园丁是个男人。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男人。”
赛门瞪着奥尔加。她谈论杀人犯的时候那张轻飘飘的、无所谓的语气一直令人感觉到挺恐怖的。
“呃……但是我也在关注那些新闻,礼拜日园丁并没有谋杀未成年人的前例。”伯纳德犹犹豫豫地说。
“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没有谋杀未成年人是他受到了什么道德上的限制,”奥尔加反驳道,“他绝对、绝对是个无差别杀人狂,这点毋庸置疑。他没有那么做可能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不想那么做……或者是没有灵感。”
“哇,「灵感」,”赛门皱了皱鼻子,“真是个可怕的词。”
而麦卡德慢慢地皱起眉头来:他从他的这些同事脸上看出了点什么端倪,无疑,无论这个案子的犯人究竟是谁,他的同事们都格外不希望他是礼拜日园丁
人与人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激情百倍地投入到与杀人狂斗智斗勇的工作中去。
如果他们要面对的是礼拜日园丁那种大名鼎鼎的杀人狂,BAU要面对的来自媒体和上层的压力都会非常大。如果工作处了什么岔子,他们中的某些人最后被迫引咎辞职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类要接受大众的目光的审判的工作就是这样的,或许有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只不过最后就算是努力也没能让事件有一个完美的收场,就必须接受其他人的审判与谩骂。
不光是面对死人和受害者家属的精神压力,有些侧写师不得不去接受心理咨询也由于那些来自公众的批评之声。
可以说,维斯特兰州之前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邀请BAU加入到对礼拜日园丁还有维斯特兰钢琴师这类连环杀手的逮捕之中,其实让匡提科的不少人深感庆幸麦卡德没法指责他们,有些人做这种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正义、生命还有其他光明磊落的词儿,有些人做这份工作是为了好奇心,而有些人做这份工作……就是因为这是一份工作。
但是这并不重要。
过程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局。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被挂在一堵墙纸微微泛黄的墙上的老旧的台式电视机中,节目正备切换下到一个,也就是平时人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午间新闻节目。
但是此刻,电视节目上播出的并不是某地的暴风雪、某地的抗议游行或者某地的圣诞节大抢购。
电视屏幕中出现了史密斯夫人那张发胖的、遍布着发红的蝶形红斑的熟悉面孔。
史密斯夫人的眼角挂着泪珠,她正在声音发颤地说:“无论你在哪里,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请你将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带回来。罗莎是个好女孩儿,学习成绩优异,她的梦想是考上常青藤大学,成为一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