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打过招呼,塔伦警官把车子向WLPD的方向开去赛门和伯纳德乘坐的警车跟在他们的后面。
此刻正值人们的圣诞节采购热情最高的时候,前一天晚上又下过大雪,路上简直堵得水泄不通,警车在道路上一寸一寸地挪动着,看得叫人心生焦虑。
单纯是为了打发时间,再加之麦卡德自己也很好奇,他忍不住问道:“这个案子为什么有这么多媒体在关注,我知道失踪的女孩的父母是做慈善的,但是没有想到……”
红斑狼疮也并非什么大众化的疾病,许多不患这种疾病的人根本对它一无所知,孩子的父母可能确实在他们所在的慈善圈子里知名度很高。
但是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引起媒体的注意。比起慈善家的孩子被绑架,他们应该更关注明星上街遛狗之类的新闻才对。
“啊,你说这个,”塔伦警官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其实直到昨天还没有那么多记者关注的。但是今天早晨吧,就在你们来之前的两个小时,有个挺有名的、得过那个什么狼疮病的摇滚歌手,在推特上呼吁凶手放了被绑架的女孩,就……”
哦。
麦卡德闭嘴了。
但是奥尔加不会在这种时候闭嘴,她终于把头顶那撮毛和其他头发顺在了一起。
于是抬起头来,声音里有点很明显的不赞同:“在还不知道犯罪者是哪种类型的情况下在社交软件上公开进行这种呼吁,说不定会刺激到对方……也不是没有那种发现搜捕力度增大就狗急跳墙地把受害者杀了的家伙。”
“是的,但是如果他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发布了推特,现在让他再删除恐怕也已经晚了。”
麦卡德说,他已经很习惯奥尔加的这种说话方式了:对方总是会一针见血地把最坏的那种可能性说出来
有些BAU的成员觉得她这样很丧气。但是麦卡德本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只要不对着受害者家属说这种话就行。
“再跟我们说说那个失踪的孩子家里的情况吧。”麦卡德想了想,对塔伦警官说道,“莫洛泽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最好尽快做出侧写。”
行为分析部的众人在警察局见到了失踪的女孩的父母史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夫人,大众化的名字,平淡无奇的普通人的代表。
史密斯先生是一位身材很高、头发斑白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眉头处有很深的皱纹痕迹。
而史密斯夫人的身材则稍矮一些,棕色头发,颧骨上分布着对称的蝶形斑块,身材肥胖:
这正是治疗红斑狼疮的过程中使用激素类药物造成的发胖。根据他们之前的了解,正是因为在史密斯夫人罹患红斑狼疮的过程中因为外貌和身材的改变承受了很多心理上的压力,这对夫妇才决定用他们本就不多的积蓄组建互助会、招募义工为患者们进行心理治疗的。
这对夫妻听说行为分析部要派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后,这天一早就赶到了警局,就是为了为千里迢迢从匡提科赶来的探员们再复述一次孩子失踪前后的情景、并且回答他们的提问。但是由于严重堵车,探员们最后到达WLPD的时间比之前预定的晚了两个小时还多,是以麦卡德进入塔伦警官的办公室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应对一通狂风暴雨。
有的时候会是那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亲人生死不明的时候往往会陷入极端焦虑的状态。
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他们有的时候会忍不住对着负责调查的探员大发雷霆、或者在他们面前情绪崩溃。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承受极限的,麦卡德了解这一点。
因此他进门的时候特意让奥尔加走在了最后面歇斯底里的受害人家属扑到BAU的女性探员身上撕打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