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的。”加布里埃尔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字眼。就好像把这个词在牙齿之间嚼碎一样。
“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恕我直言,我了解过你的那些……小爱好,我以为他并不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并不是「喜欢」。”伊莱贾认真地反驳道,他那双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只是对这种有着一腔热情、手法又粗糙的年轻人感到好奇而已要知道,这是一种风格明显不属于霍克斯顿的「恶」。
在这个国家里,大部分愿意付出代价违法法律的人都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不是在享受某种纯粹的愉悦,你我也都是如此。”
“所以你希望见一见他。”加布里埃尔总结道。
伊莱贾慢吞吞地说:“找人。我听说那在你的业务范围之内。”
“找一个无动机的杀人狂,”加布里埃尔指出,“我以为你会很清楚,从概率上讲,这种无缘无故杀人的家伙很大可能有点精神上的问题。”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伊莱贾明白,最明智的决定应该是在查明那起谋杀并不是针对锚帮的之后就把它扔给警察处理。
但是案发现场照片上的某些东西那些血字、那个潦草的荆棘头冠和尸体苍白裸露的颅骨最终仍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年轻人。他想。一个高傲又粗糙的、充满热情的年轻人)
霍夫曼问道:“那么,你能找到他吗?”
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停顿了两秒钟,就好像是在思考。然后,她用非常实事求是的语气说道:“这人之前从未在弗罗拉市犯案,因此无法总结他的犯案特质;而且你也知道,他犯案的那地方连摄像头也没有几个。”
“正是如此。”伊莱贾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做不到吗?”
人人都传说「索多玛」拥有比霍克斯顿国家安全局更完备的情报网
只是传说,但是既然有这样的传说,就说明这家店背后有比他们想象得更加神秘的背景、更有手腕的经营者。
伊莱贾?霍夫曼相信,对于加布里埃尔来说,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谋杀犯并不是一件难事,唯一的问题可能就只在于对方会为这项业务收多少钱而已。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加布里埃尔终于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当然了,还有很多、很多的钱。”
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站在展览馆明亮的长廊中。
这是他计划中在霍克斯顿行程的最后一天。然后他将结束自己为期一年的环游欧洲的旅程,乘坐飞机回到维斯特兰,开始准备自己在当地医院入职的事宜。
这天,他把时间花费在参观一家名叫「卢辛达艺术馆」的私人展览馆上。
据说这座展览馆内部展出的文物都是一位富豪的珍藏,其中罕见的藏品不在少数,当然,入场的票价也同样不菲。
跟所有有些怪癖的富豪一样(从大仲马写《基督山伯爵》的年代开始,人们大概就已经开始接受「有怪癖的富豪」这个人物设定了),这家艺术馆的展厅并不是按照年代、地区或者流派分类。
而是按照关键词、句子甚至一句诗来分类与其说是「分类」,不如说展览馆的经营者以一种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方式把不同的展品放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于是,同一个展厅里汇聚着来自五大洲、年代相隔几百上千年的藏品,古埃及法老的金棺边上摆着十八世纪法国烧制的瓷器,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边上摆着来自非洲的木雕面具。这些奇特又截然不同的藏品在同一个空间里安然无碍,看上去和谐中透着一股相当奇异的感觉。
就比如说阿尔巴利诺现在所在的展厅就并没有明确的主题,倒是展厅入口处的墙壁上写着一句诗:“生命和艺术的阴险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