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场」他用了这个词。虽然没人真正把那个呼之欲出的结论说出口。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事实。杀斯特莱德的必然是阿玛莱特。虽然红杉庄园的很多受害者都有动机,但是只有阿玛莱特一个人兼具动机与能力。
他现在是个逃犯,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安身,尤其是在大力搜捕他的维斯特兰。只要他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理智的人,他都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封锁出城道路的无数警察没有发现他,出境关口的无数双眼睛也没有发现他,他要么最后落入法网,要么逃出生天维斯特兰钢琴师不太可能再在维斯特兰作案了。
而巴特?哈代警官从头到尾都没有侦破与钢琴师有关的一系列案件,或许已经快到了那位看他不顺眼的警局局长要他背最后的所有黑锅的时刻。
他在阻止阿玛莱特越狱的任务中受伤,可能能凭他的英勇表现拿到一笔嘉奖。然后,他可能不得不离开这个岗位。
奥尔加?莫洛泽对一切洞若观火。
而此时此刻哈代抬起头,他的目光从那些可怕的尸体和诡异的花朵之上掠过,正如同之前无数次注视着这些案发现场一般。
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奥尔加的身上。
“奥尔加,”哈代问道,这不是一个负责凶杀案的警官问警局顾问的语气。
而是一个不知所措的人问自己的朋友的语气,“我们之后要怎么办呢?”
“继续生活。”奥尔加耸耸肩膀,声音淡然地回答。
“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第一案
【此时此刻,一切故事都还尚未开始。】
在被死神的羽翼拂过的人看来,原先重要的事物失去了重要性,另外一些不重要的变得重要了。换句话说,过去甚至不知何为生活。知识的沉淀在我们精神上的覆盖层,如同涂的脂粉一样裂开,有的地方露出鲜肉,露出遮在里面的真正的人。
安德烈?纪德
这件事发生在2006年的夏天。
夏天,游客们游览这个名为霍克斯顿的小国最好的季节之一。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日照时间长,时间足够凑巧的话还可以去参加基尔周帆船节
反正如果不是冬天来滑雪的话,夏天参观城市的游客们也没什么好做的,无非是参观一下那些王宫和教堂,然后再跑去在一些节庆活动上大吃大喝、跟当地姑娘来一段浪漫的一夜情。
而一座气派的办公室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日复一日地发生在这个城市里的一切:
那是一栋显眼地屹立在弗罗拉旧城区中的大厦,地段极佳,玻璃幕墙日复一日地为整座城市制造着源源不断的光污染,人只要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就可以看见远处什未林城堡金光闪闪的圆顶。
此刻,落地窗后面的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皮肤微黑,这与此人的面部轮廓一起显现出一种地中海或波斯湾沿岸地区人种的特征。
他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框,看上去和会坐在这种写字楼里的那些高管并无区别
但,十分突兀的是,在他的领口上方裸露的皮肤上,能看见一个横贯颈部的匕首纹身,匕首的刀柄上滴落着粗糙的黑色血液图案。
这位先生名叫做伊莱贾?H?霍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