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怎么会把那些大学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介绍给你呢?”他说。然后,在他发现这可怕的凶手不为所动的时候,他又开始颤抖地大声列举那些名字,就是那些也身为红杉庄园的会员的人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们中间的大部分已经被WLPD逮捕“布鲁斯?普利兹克!”
他开始大声喊这个稍微关注政治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声音在教堂的圆顶之下不断回荡,“他们也是我们中间的一员!你应该杀他的!不要杀我!”
作为回复,维斯特兰钢琴师把刀子捅进他的身躯里,刺穿了他的肺部。
人性就是如此,从街头为斯特莱德拐骗了无数孩子的女士会哭诉「我也有一个孩子,他今年只有十五岁」,被吊在木架上的安德森神父痛哭流涕,连声向他的神忏悔
可他的神没有在这个时候拯救他,教堂的石头基督和圣母像依然冷冰冰地俯视着这一切,巴洛克式的圆顶上绘着天堂的美丽景象,而没有人知道天堂到底是否存在。
就这样,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趟过那条血河。
他最后在拉瓦萨?麦卡德面前停住了,就站在这条已经被浸染成血色的阶梯的倒数第二阶,站在一地乱七八糟的残肢和血肉之前,与最高处只有一步之遥。麦卡德艰难地转头,这样可以让他看清赫斯塔尔的脸,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十分沙哑。
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确实是维斯特兰钢琴师。”
所以说他的猜测是对的,奥尔加?莫洛泽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从来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麦卡德的面色惨白,下巴上有许多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格外憔悴;
但是他的目光依然是明亮的,冷漠而桀骜,像是那种准备慷慨赴死的人会露出的神情。
赫斯塔尔仔细地打量着他,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阿尔巴利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切。
就好像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似的。
麦卡德顿了顿,然后他又慢慢地说:“钢琴师从折磨他的受害者之中获得快感我不会给你那种东西的。”
赫斯塔尔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气音冷冰冰地在穹顶之下扩散开来。
他说:“我从不指望从你的身上获得那种东西。或许,如果咱们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相遇,我是会敬佩你这种人的。”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手中一直抓着的那根琴弦绕上了麦卡德的脖子,然后慢吞吞地一点点收紧,对方在逐渐严重的窒息感之中轻微地挣扎着,束缚着他的那些金属丝和支架吱呀作响。
赫斯塔尔冷淡地看着对方在逐渐加重的缺氧之中挣扎。直到最后钢琴弦勒到了最紧、深深地压进柔软的皮肤中去,最后一点空气也不能被吸入气管,他听见对方的呼吸被迫停住了。在这样的时刻,麦卡德也只能顺应自己的本能,疯狂地抽搐挣扎,目眦尽裂地注视着杀人凶手
由此可见死亡不会厚待任何人。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
“重点只在于,”赫斯塔尔直视着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破坏了他的很多计划。
可以说,要不是对方的一些行动,他今天不会以这个姿态站在这里,“你深知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最后是我获胜了。”
他的双手握着琴弦,用力往两侧一拽。
然后赫斯塔尔就能看见生命是如何缓慢地离开那双眼睛的了:那双眼里有某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暗淡下来,就好像一扇无形地窗户关上了。
人活着的时候无论多么出色、多么与常人不同,死去之后都是如此;
生命的光辉给予了他们这种特异性。而实际上大部分人把它运用得是如此的平庸。
他松开手,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