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姜饼人像样多了。
阿尔巴利诺喂给他的第一块饼干是个大写的「S」,赫斯塔尔用冷冰冰的目光刺了他一眼,但是还是张嘴吃了。
他刚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阿尔巴利诺就又喂了他一块字母「A」的饼干。
阿尔巴利诺用手指顺手擦掉他嘴唇上的一粒饼干渣,问:“监狱里的生活还行?我看你身上有几块淤青。”
“发生了一点小磕碰。”赫斯塔尔满不在乎地回答。虽然他嘴里那个「小磕碰」是指他被人堵在厕所里,然后双方发生了一点非常不愉快的摩擦,他的肋骨处被人揍了一拳,当天晚上就淤青到了疼得不能入睡的程度。
他知道阿尔巴利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淤青很糟糕,但是后者依然保持了可敬的沉默。
与此同时,阿尔巴利诺又从罐子里掏出一块「D」饼干,赫斯塔尔终于皱着眉头、身子往后错了错,好像要拉开距离好好打量他似的,赫斯塔尔问:“你这是在拼什么单词吗?”
阿尔巴利诺特别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是「SADISM」。”(虐待狂)
赫斯塔尔瞪了他一眼,但确实,有的时候阿尔巴利诺就会像小孩一样幼稚,从另一个角度想起来,把石榴籽塞在一个头盖骨里送给他这种行为也幼稚至极。
阿尔巴利诺笑了笑,干脆把最后几块饼干都挑出来,放在摊开的手心里,凑到了赫斯塔尔面前。
赫斯塔尔看着他手里剩下的「DISM」姜饼,用讥诮的目光扫视着他,说:“你喜欢我在你控制之下的感觉吗?”
阿尔巴利诺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然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在自己之前被赫斯塔尔攥得发红的手腕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一笑,说:“控制狂。”
“什么?”赫斯塔尔微微皱起眉头来,这并不是阿尔巴利诺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个词了。
但他依然没弄懂这次阿尔巴利诺是从哪有感而发的。
“咱们现在的处境让我有一个想法。”阿尔巴利诺说道,他的声音慢慢地压低了,此人清楚注明让自己的声音里盛满某种露骨的暗示意味,此时此刻他嘴角的笑容正是这样说着的,“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爱好……但是你呢?钢琴师,你喜欢吗?”
赫斯塔尔注视着他,并没有说话。
“比如说,你拥有这样的机会把我绑起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让我从你的手里吃东西,你会为此感觉到愉快吗?”
阿尔巴利诺的声音已经轻之又轻了,他像是伊甸园里的蛇那样安静而平稳地滑进赫斯塔尔的私人空间,呼吸像是信子一样从他的皮肤上一拂而过。
虽然赫斯塔尔知道这都是阿尔巴利诺这种人引诱别人的技巧。但是他还是放任自己想象了两秒钟对方描述的场景包含着柔软的床单、天鹅绒窗帘、绳子和厚重的眼罩的情景,包含绳子深陷进皮肤里压出的红痕和光洁却对人毫无威胁的躯体。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束缚住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就好像束缚住灰蓝色的风暴,令人感觉到安全。
“噢。”阿尔巴利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那迅疾的一秒钟里他肯定在赫斯塔尔的眼中看见了什么,因此他的笑容里充满了了然。“我知道你喜欢。”
赫斯塔尔平缓地望回去,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跃跃欲试,那是一种傲慢的愉快,也像是去年的圣诞节的时候,阿尔巴利诺在犯人的枪口之下的时刻。
“在我们身处此地时,讨论这些问题没有任何意义。”赫斯塔尔冷冰冰地指出。
“确实如此,但是正所谓「明天,明天,再一个明天,一天接着一天的蹑步前进」,”阿尔巴利诺慢吞吞地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从现在的困境里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