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麦穗、并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的礼拜日园丁本人
还有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后者孜孜不倦地一个星期至少有两天去他那里吃午饭。
赫斯塔尔最后也并没有把对方赶出去,也没有拒绝奥尔加的酒吧之夜邀约,他心里有个声音指出这很不理智。
他要么跟这些糟心事彻底划清界限,要么参与到这个奇怪的竞赛里面去,而不应该在那条中线上摇摆不定。
而奥尔加眨了眨眼睛,活泼地说道:“你的「艰难的一天」用十二度的酒精就能抚慰了吗?”
“我会点第二杯的。”赫斯塔尔纡尊降贵地回答。
鸡尾酒上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杯子上朦朦胧胧地蒙着一层水雾,冰块在杯底清脆地碰撞。奥尔加是对的,这款鸡尾酒的基酒是近乎不存在的伏特加,辛辣的口感被稀释到趋近于无,喝上去只是甜蜜蜜的。
肯定有人会形容说,「就像是爱情」。
他沉默地坐在原地喝了第一杯和第二杯。虽然这东西实际上并不能让他忘记那些客户令人厌烦的嘴脸,而且要是他没搞错,下周他还得把时间消磨在这些家伙身上。
当赫斯塔尔把第二杯酒喝到底的时候,奥尔加正在说:“说实在的,我每天都在等着他反击。”
“维斯特兰钢琴师吗?”阿尔巴利诺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巴特不会喜欢你这种想法的。”
“那符合逻辑,网上可都在讨论他和园丁的圣经题材变态杀人对决呢,他那种那么喜欢给警察局写信的人不反击不合常理吧?”奥尔加慢慢地说,“虽然死更多人确实很糟糕,但是我觉得那事早晚得发生,对此做好心理准备才是明智之策。”
她停顿了一下,刚想继续说下去,手机铃声就催命一样响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呻吟道:“我的编辑打来的,我明明跟他说我死也不改第七稿了。”
但是显然没用,奥尔加抛给他们两个已经抱歉的目光,拎炸弹一样拎着手机挤过人群,显然是冲出去接电话了。剩下两个人在吧台边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赫斯塔尔忽然突兀地开口了,竟然是接上了刚才的话头。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礼拜日园丁在干什么。”赫斯塔尔放下酒杯,慢慢地说道。
而阿尔巴利诺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声音里的那种愉快令人不喜地满溢开来,蜜糖似的缀在语尾:“又或者,他哑口无言,因为他选择向园丁认输了。”
赫斯塔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积攒了一天的疼痛侵袭着他,让他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那种感受也是甜蜜所不能抚平的。他喝干了杯子里的东西,把杯子推回桌面上,然后滑下了高脚凳。
阿尔巴利诺愉快地注视着他,无数人会为那双薄荷绿色的眼睛神魂颠倒,这完全是可以想象的。赫斯塔尔绕过奥尔加的空凳子走到他身边去,把手肘压在吧台的木质平面上,俯视着他。
阿尔巴利诺张大眼睛,并不显得惊讶,只是向他微笑。
“在你眼里这一切只是竞赛吗?两个连环杀手为对方在沿途留下一串尸体,为了争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变态杀人狂的桂冠?”赫斯塔尔用惯常的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向他指出。
“这样描述就太肤浅了,赫斯塔尔。你为什么不从更加浪漫的角度看待它呢?”
阿尔巴利诺轻声说道,在有些嘈杂的酒吧里,他的声音低到赫斯塔尔也只能勉勉强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还是说这才是律师们看事情的角度:法庭上的那些只是竞赛或者战争,注射死刑和终身监禁是可以协商的战利品?”
赫斯塔尔眯起眼睛来:“你意识到你的用词了吗?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