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阿玛莱特被羁押的期间还是有些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这些消息指出,阿玛莱特并不配合审讯,没有承认和斯特莱德的谋杀案相关的任何事情,也未曾承认抛尸巴克斯医生的尸体的地点。
于是我们又都以为他要做无罪辩护:也就是既不承认他对斯特莱德的伤害属于一级谋杀,也不承认他杀了阿尔巴利诺?巴克斯。
其实后一项很有操作的余地,WLPD的新闻发布会上警方承认,他们并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凶器。
仅仅是在阿玛莱特家中发现了大量血迹。我猜,说阿玛莱特是个无辜的人比说斯特莱德是个无辜的人要容易多了而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甚至可以为斯特莱德脱罪。
但是,阿玛莱特也没有这样做。
检察官办公室以对斯特莱德的一级谋杀,对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二级谋杀和误杀罪名起诉赫斯塔尔。显然,他们对这项二级谋杀罪名能否成立也抱有怀疑。
所以选择以一项误杀罪名作为二级谋杀万一不成立的后手。
检察官方面的这一系列选择很符合前期各大媒体的推测。在庭上宣读证词的时候,旁听的听众们并没有什么波澜,直到阿玛莱特做出自己的抗辩。
我认为那极富戏剧性,因为每个人的猜测都有一部分对了,但是每个人的猜测也都没有全对:
阿玛莱特的抗辩思路是,他承认自己杀死了巴克斯医生,但是认为这种行为属于过失杀人;
以及,他不承认对斯特莱德实施一级谋杀的指控。
这个抗辩思路的每一点都令人无法理解:阿玛莱特究竟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过失杀人?
警方找不到他杀人的凶器,找不到尸体,他一口咬定毫不知情,案子可能都能以证据不足结案,那他为什么一定要承认是自己杀了巴克斯医生?
再者,就算是他要承认这一点,又为什么不在起诉前做抗辩交易?这样他根本不用为了巴克斯医生相关的罪名在法庭上走一遭。他的表现太奇怪了,奇怪得像本来打算承认有罪,结果却在法庭上突发奇想地开始做无罪辩护一样。
以及我无法想象,他究竟准备如何为谋杀斯特莱德的行为抗辩,他确实有准备地拿着一把枪进入了受害者居住的旅馆,还非常有条理地用电击器撂倒了门口的警卫这种行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无可辩驳的一级谋杀未遂,而且由于当时斯特莱德正在受FBI保护,这种行为简直是非常恶劣。
等到阿玛莱特陈述完自己的抗辩之后,整个旁听席都沸腾了起来,法官不得不敲了两次法槌,才令众人得以保持肃静。
等到阿玛莱特被警方带离庭审现场的时候,每个新闻工作者都在疯狂地往前挤,想要从这位无法揣摩的嫌疑人嘴里撬出一两句有用的话,但是他们被警方无情地隔开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阿玛莱特忽然看向旁听席中的某个位置刚刚从深度昏迷中苏醒不久的奥尔加?莫洛泽教授就坐在那里。说真的,这位女士能出现在法庭里,也令我感觉到非常吃惊。
阿玛莱特明显有话要说,于是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等着他开口。我看见法警们有些粗暴地推搡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快点离开法庭,而阿玛莱特微微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九。”他对奥尔加?莫洛泽说道,“现在是九。”
我听说这两个人是旧友,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什么暗语吧。
于是莫洛泽女士向着他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感谢你愿意为那个「一」做出努力。”她如此回答。
这就是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最后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场景。然后他就被关押至新塔克尔联邦监狱,等待即将来临的审判。
审判定在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