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正记者先生确实不是个强奸犯,不说他的事情应该对调查总体也没有什么影响。
等到他回到福利院,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记者的蛛丝马迹,到对方面前去亲口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如果他把事情透露给眼前的FBI探员,警察也有大概率回去做同样的事情。
但是米达伦估计,警方是根本不会把调查结果告诉一个未成年人的。
很可能是从小被抛弃的缘故,米达伦相信自己永远胜过相信别人。
“亨特先生告诉我们,是你用一把刀袭击了把你们带上车的那个看守,”加西亚继续问道,完全没注意到米达伦隐藏了什么秘密,“那把刀是哪来的?”
“我从一个守卫身上摸的。”米达伦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在第二次我从庄园回去的路上。当时他没绑住我的手,只蒙上了我的眼睛。我坐在他身边,然后他好像是睡着了,在打鼾,我偷偷地摸了他的大衣口袋。”
正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黑头发男人走了进来。加西亚探员看见他,轻轻地说道:“长官。”
这位加西亚的长官走到米达伦面前,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屏幕上是一个新闻网站,网站上被麦卡德点开的是一张新闻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正是那个给米达伦蝴蝶刀的那个人!
米达伦迅速扫了一眼,照片上方的新闻标题是《过失杀人!报业大亨爱女逃脱谋杀指控》,而副标题处则写:“A&H律师事务所再胜一城,检察官华莉丝?哈代称律师团道德败坏”。
他迅速意识到眼前这东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米达伦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抬起头来,看向加西亚的长官。
“不,”米达伦清晰地说,“我从没见过他。”
奥雷莉?戴尔菲恩小姐安静地坐在客厅的一张扶手椅上,怔怔地望着窗外流淌不息的灯河。
三月末维斯特兰的夜晚还略有些寒冷。但室内并不如此,可是尽管如此,奥雷莉还是有些想要颤抖的感觉。
她最后还是没能对自己的内心说谎。于是最终依然选择打电话给了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告诉了对方斯特莱德打算去红杉庄园的消息。而今天就是斯特莱德计划里的那个日子,一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
奥雷莉并不知道巴克斯医生和阿玛莱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对方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向她讯问那些信息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到来。
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四月份的第一天就要到了,这是愚人节,有人认为它起源于十六世纪的法国历法改革。
奥雷莉对充满谎言和玩笑的节日不感兴趣,那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东西之一。
在钟表的分针跳过午夜之前,门铃的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就好像是死神到来的脚步声。
奥雷莉叹了一口气,用手拢了一下身上的丝绸睡袍,慢吞吞地从椅子边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一脸严肃地向着她颔首,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戴尔菲尔恩小姐吗?”
于是奥雷莉就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老亨特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奥尔加?莫洛泽的病房门口。
他是来医院处理自己受伤的伤口的,整个过程疼得要死。而且在麻药的作用下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不过好消息是,医生告诉他那一枪并没有伤到什么神经,不会留下不可逆的损害。
哈代警官跟他约了明天再去做笔录,他现在最想做的实际上是倒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但是不知道怎么,他最后又绕到了奥尔加的病房门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