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亨特在庄园里老老实实当了些天清洁工,活儿并不算重。而且说真的清洁工的工作比他的领的救济金还高处不少。
如果是一个只追求安逸生活的家伙在这里做这件事,说不定都要开始考虑后半辈子一直做清洁工了。
没人会在意到清洁工,他们在大部分享受服务的人眼里没有脸、没有思想、没有过去和未来。
红杉庄园在一星期里天天有会员来造访,客房的床单天天换新,长长的走廊每天有人打扫;
老亨特在这样的地方只是像是个一瘸一拐的临近退休的可怜人,用这种重复性的无聊工作打发自己同样乏味的人生。
直到周五下午,他们被老板的秘书一个负责专门打理经营俱乐部所用的基金的人竟然还有一个秘书通知周日不必来上班。
“周日晚上有个私人性质的聚会,”那个叫做罗文的秘书说道,他长着一张很小气的脸,看上去就很像是会在员工的工资上斤斤计较的家伙,“我们的会员需要安静,所以你们周一一早再来上班。”
亨特躲在人群后面大皱眉头:按照阿尔巴利诺的说法,近几年出现的儿童死亡案件大概率跟这个俱乐部有关。
但是以他在这里工作的这几天看到的来讲,红杉庄园顶多算是一个相当堕落的享乐场所,却并没有任何未成年人出现。
他几乎都要以为阿尔巴利诺这次判断错误了。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这样的进展。
一场私人性质的聚会,还不准任何雇工留在现场,这对这些在室内都恨不得使用代步车的有钱人来说真算是奇怪,背后藏着多少肮脏的勾当自不用多说。
按照之前的协议,亨特把他的所见所闻告知了阿尔巴利诺,由此衍生出的猜测自不用多说,他能想到的阿尔巴利诺也一样都能想到,而不出所料,后者果然打算在这个晚上悄悄潜入庄园。
他们也确实来了此刻,亨特坐在驾驶座上,严肃地警告道:“巴克斯医生,这不是你跟你那些男伴女伴玩的浪漫游戏。”
阿尔巴利诺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回答:“那当然,我相信这两者之间差别还是挺大的。”
亨特最讨厌他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他干咳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强调:
“你没有搜查令,这算是私闯民宅。你要是被他们发现,别说被警察逮捕,连他们对着你的头开一枪都是合法的。”
“确实如此,但是除了这种方法,我们还有别的方式搞到那份可能存在的名单吗?”
阿尔巴利诺耸耸肩膀,“我没有指责的意思,但是,你在红杉庄园当了几天清洁工,也连任何秘密的边角都没有摸到。”
“请你说这句话之前照顾一下我的腿的感受,”亨特尖锐地反驳道,“这条腿让我没法在偷偷进入任何房间之后顺利的逃跑,更别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相对不那么愿意脑袋被人打开花。你不是个医生吗?讲点道理。”
阿尔巴利诺很是宽容地笑了笑,他打开车门,同时一只手握住那个丑得要死的滑雪面罩。
亨特还是忍不住叫住他:“等一下。”
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已经站在车外了,他停下关门的动作,低下头看向亨特,眼睛像是荒野里游荡的狼那样凉。
每次看见这样的眼神,都让亨特感觉到后背发毛,一股不适感沿着脊柱向下蹿去,他相信这件事猎人的直觉。
“你到底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那些人命对你很重要吗?”亨特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虽然可能对任何理智的人来说,这么问话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也有更多人坚定不移地深信,奥瑞恩?亨特确实已经疯了。
而他不相信阿尔巴利诺真的会在乎那些人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