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巴利诺:“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言外之意显示是:他还会向媒体透露案件的细节?
阿尔巴利诺卡壳了两秒钟,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确认,汤米这年轻人以后拿到法医执照、正式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之后,肯定得在类似的事情上吃亏。
赫斯塔尔阴恻恻地扫了阿尔巴利诺一眼,其中的嘲讽意味溢于言表:阿尔巴利诺才没立场教育后辈不要向无关人员透露信息,他本人可是个跟FBI询问嫌疑人的时候自己冲进去偷偷进嫌疑人家的地下室的家伙。
而汤米,一如既往地对室内其他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一无所知,他正皱着眉头继续说:
“虽然确实很可怜,但是说实在破案的可能性也不大,不过之前发生了好几起这样的案子”
阿尔巴利诺撕开与赫斯塔尔胶着的目光,猝然转头问道:“有好几起吗?”
汤米急忙点头:“是的,我记得我去年年底负责了一起类似的非自然死亡案的解剖。所以在今天中午现场勘查报告送来之后顺手检索了一下之前的报告,从2013年开始到现在,类似的案子还发生过另外五起。”
阿尔巴利诺歪了歪头,他想了想,然后说:“把尸检报告给我看看赫斯塔尔,我可能得加几分钟班,你找个地方随便坐一下。”
赫斯塔尔颇具评估意味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普通解剖室里尽是些流动解剖车、无影灯和各式各样的设备,排风系统强劲地工作着。
虽然屋里异味不重,但是他也实在没找到适合自己「随便坐一下」的地方。
汤米匆匆去取那些尸检报告了,赫斯塔尔看着阿尔巴利诺的侧脸,问:“你认为这是?”
“要是只有一个未成年人被性侵之后死亡,我会说维斯特兰有一个玩SM玩过头的恋童癖混蛋,”阿尔巴利诺注视着汤米离开的背影,低声说道,“但是如果三年多之内一共有六个孩子死亡?那就有两种可能性了。”
赫斯塔尔看着阿尔巴利诺嘴角那微妙的弧度,低声说道:“维斯特兰有一个性虐待狂杀手。”
“或者有一群有特殊癖好的家伙在搞小聚会。”阿尔巴利诺摇了摇手指,慢吞吞地说道,“这两者都不是特别美妙的猜测。”
巴特?哈代从来不明白,为什么这家酒吧的名字叫做「老子要辞职」。
奥尔加可能知道真相,因为奥尔加大概跟酒吧老板很熟当哈代和贝特斯穿过那层若隐若现的大麻烟雾、穿过许多闪闪发光的皮肤上面纹着图案、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年轻人,酒吧老板鹰似的眼睛就把他们从这一圈人里择了出来。
“嗨!你是莫洛泽的朋友吧?”酒吧老板高声说道,嘴角还带着一个喜气洋洋的笑容,“莫洛泽怎么最近没有来?”
哈代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带刺的东西卡死在嗓子里的感受,他向着对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嘟囔了一句什么可能是「她最近来不了了」,这是一句嘴接近于真话的谎言。
然后他就任由善解人意的贝特斯把他拖到了远离吧台的卡座里,双人沙发高耸的皮质椅背把闪烁不定的灯光和老板探寻的目光一同隔绝开来。
贝特斯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带着两杯啤酒。厚重的玻璃杯锵的一声落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圈潮湿的水汽,而贝特斯本人也跟着这一声响一同落座了。
“钢琴师的那档破事先不提,”他皱着眉头说,“巴特,你到底有多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哈代知道自己眼睛下面那个硕大的黑眼圈瞒不过任何没瞎的人的眼睛,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对对方解释。
巴特?哈代的父亲是个军人,参加过海军陆战队。所以也不难想象他是在怎么样的家教